闻到的那种味道有些类似,想到这里,他忽然摆摆手示意萧千夜停下,然后俯身将手探入泥中,一阵小心的摸索之后,凤九卿神色一沉,眼眸赫然亮起严厉的锋芒,稍稍用力将沼泽地下方的尸体整个拖出,几人同时凑过来,果然这人也是长着一条尾巴,眼角细长,皮肤泛出淡淡的蓝光。
“这些是什么人?”凤九卿转头望向龙吟,见她紧咬着嘴唇眼里似乎要喷出怒火,半晌才恨恨低语,“是弃乡道的守卫战士,负责护送族人安全离开,这次被凤姬意外闯入,一定是她干的!”
“不是她。”凤九卿想也没想直接否认,认真的说道,“我不是为她狡辩,我曾亲眼见她手刃全族,她手上那柄长剑,被誉为三圣剑之一的‘流火’,原身就是她体内那只不死鸟,又名炽天凤凰,如果是被流火剑直接斩杀,那根本就不可能留下完整的尸体,能像灵凤族那样剩下点骨头,都已经是她手下留情了,我想以若寒的脾气,如果真的是她干的,那肯定是烧的尸骨无存。”
“不是她?”龙吟不可置信的看着族人的尸体,怒气上冲根本无法理智思考,继续紧握拳头,冷冷道,“墟海没有外人闯进来过,不是她还能有谁?”
凤九卿一脸淡漠,撕开尸体的胸膛徒手在内脏里面翻动起来,飞渡被他这么突然的动作恶心的喉间一酸,立即别过脸,顺手还拉了一把云潇,不让她再看。
萧千夜捂着鼻子靠过去,不知为何从凤九卿这么流畅的下手动作里莫名想起了自己的大哥萧奕白,凤九卿笑吟吟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有些意外这个人的神情会如此冷定,他小心的检查着五脏六腑,又轻轻的敲了敲骨头,最后才抖了抖满手的血污对着水球术里一脸惨白的龙吟解释道:“没有内伤,没有外伤,没有中毒,他是怎么莫名其妙死在这里的呢?”
龙吟将信将疑的抿着嘴,凤九卿皱着眉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特殊的术法,但他还是不露声色的摇摇头,说道:“再往前方走走看,说不定还能发现些什么。”
沿着幽灵泽继续向南前行,由于惊动了水虺,时不时就会有莫名其妙的东西冒出来偷袭,龙吟闷闷不乐的说道:“幽灵泽地处墟海的最边缘,很早以前还是水草茂密的湿地,像水虺这些喜欢扎堆生活的小东西就爱住在那里,后来伴随着墟海日渐干涸,湿地慢慢退化变成沼泽,水虺的性子也变得狂躁不安,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像现在这样无脑的进攻敌人,如果情况继续恶化下去,很快沼泽地也要彻底消失了。”
萧千夜眼眸一沉,情不自禁的回道:“我在碧落海见过水虺,它们附着在海魔仓鲛的鳞片里,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东西。”
“那是被仓鲛的魔气侵蚀了,墟海的居民都是善良的。”龙吟义正言辞的指正他的说辞,但一看就是心中没底,语气也慢慢低了下去,更像是在为自己的故土狡辩,“那种不叫水虺,叫、叫水魔蛇!”
“强词夺理。”萧千夜毫不留情的反驳,果然龙吟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她从第一次和这家伙交手就发现对方是个不好说话的人,但怎么着面对一个女人他也不该总是这般不留情面吧?
龙吟越想越气,反而是凤九卿忽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长长叹道:“王女大人是不是从来没被人呛过话?那你可得小心,别被这家伙气死才好。”
“哼。”龙吟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但转念想起弟弟小橼身上的伤,此时又不得不低声下气的主动示好,萧千夜见她一脸不情不愿的模样,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说凤姬扣了你弟弟,是上次藏在云层中暗中相助你的那个人,还是冒冒失失独自去海边偷袭我的那个小孩子?他尾巴上的伤有一段时间了,现在情况如何了?”
“你……你还、还记得呀。”龙吟脑门一热,差一点就破口大骂,又立即反应过来强行改变了说辞,尴尬的咧咧嘴,“阿琛和我一起将幸存的族人藏了起来,现在也还在那里守着,小橼被你所伤后一直在龙首殿疗养,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这么轻易的落入凤姬之手,还被她拿来威胁长老院,哼,趁人之危算什么正人君子……”
凤九卿无奈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道:“你们偷偷探查冰河之源在前,现在反过来责备她的不是了。”
“呃……”龙吟瞪了他一眼,萧千夜显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想太多,而是继续问道:“上次你说让我去原海深处帮忙取一片龙鳞,还说龙鳞可以愈合龙骨遗骸的创伤,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龙吟顿时就想起上次和他谈的条件,立即挺直背脊生怕他现在反悔,萧千夜迟疑的顿下脚步,在原地站着想了好一会,面露不解,忽然扭头对飞渡问道,“既然浮世屿和原海已经两境合一,澈皇为何不能进入原海深处取龙鳞治伤?”
飞渡依然是警惕的看着他,又看了看水球里面颊飞速通红的龙吟,瞬间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隐情,冷哼道:“不是不想进去,而是根本就进不去,原海最深处名为‘葬龙渊’,如果不是因为龙神出了意外葬身于终焉之境,那么它会在大寿到来之际独自沉入其中,所以那里才会有残存的龙鳞,可惜那地方凶险,连澈皇都无能为力。”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