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来墟海之人没有再出现过,我以为他们应该早就放弃飞垣另寻他处去了,万万没想到竟然还隐于飞垣某处,当真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而且墟海在脱离依附的流岛之时,会从中掠取大量的资源为己用,你说他们平时是个无害的寄生虫,关键时候就是反咬一口的心腹之患……”
“不是这样的!”没等凤姬将话说完,秦霜不知从哪来的勇气豁然站起打断她,义正言辞的指正,“我知道凤姬大人是飞垣的救世主,但、但墟海之人并不像您想的那般不堪……”
“哦?”凤姬细细端详她的神态,明明是个孱弱到不行的人鱼姑娘,神情急切面色通红,连眼中都有泪光闪过,这样害怕竟然也敢在她面前如此不顾一切的反驳,秦霜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泪,即使面对凤姬有些底气不足,还是一字一顿的说道,“墟海原海已经万年冰封无人能至了,失去原海庇护,各地的墟海只能依附流岛而活,从中掠取资源,也实在是不得以而为之。”
“万年冰封无人能至……”凤姬莫名抬手按了一下胸口,似乎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身体里的火焰莫名跳了一下,她微微抬眼望了一眼对面的云潇,发现她此时也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动作。
“我知道的并不多,但墟海绝不是您口中的寄生虫!”秦霜还在努力的辩解,凤姬先是一惊,随即一笑,淡淡道,“那是我妄断是非口不择言了,以茶代酒敬姑娘一杯,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秦霜受宠若惊的看着她递到眼前的茶水,这是飞垣的神啊!她竟然主动为自己斟茶致歉?
:再起波澜
这一顿晚饭吃的味同嚼蜡,即使江行泽已经非常努力的找话题活跃气氛,架不住这一桌子的人各怀心思总是聊不到几句话就全部沉默,好不容易熬到大家放下碗筷,就连平时懒散不爱主动干活的花小霜都赶紧跳起来帮忙收拾,两人你争我抢像逃一样离开大厅,秦霜也微微鞠躬表示感谢,立马回到房里去了。
凤九卿早就憋得想笑,他知道女儿云潇本意只是想借着晚饭让他和凤姬之间不那么尴尬,结果弄巧成拙,一顿饭下来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反倒让别人更显为难,想到这里,凤九卿摇摇头,笑道:“我就不打扰了,早些回去找夜王大人转告此事,也好让你娘早点平安回来,我先走了,潇儿,你自己小心。”
“哦,哦,好。”云潇飞速点头,好像也希望这个人赶快走一样,凤九卿瘪瘪嘴,显然对女儿这种毫不挽留反而一心想赶自己走的行为有些不满,但当他稍稍扭头看见凤姬冷着的脸时,又只得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低低补充了一句,“若寒,你也一样。”
凤姬冷哼一声,情不自禁笑出来:“大可不必刻意捎上我,你当我不存在就行。”
凤九卿听闻这话,知道她一贯要强,索性不和她逞口舌之快,忽然又想起她初来之时发梢、裙角上的水渍,按捺不住心中疑惑忽然问道:“你来之前是跟什么人动手了吧?飞垣境内敢和你直接动手的人并不多见,到底是什么来头?”
凤姬本来正在百无聊赖的转着手里一个茶杯,忽然被他问起这件事,不由得眼色一沉,手里头无意识的捏紧,凤九卿见她神色严厉,知道对方必是来头不小,他仔细环视了一圈小秦楼,又在掌下燃起凤火探查了一番,这才松了口气:“这附近没有异样,对方到底是知难而退了,还是暂避风头在暗中观察呢?”
凤姬抬起眼皮扫了一眼他,自然心知肚明他口中的“对方”指的到底是什么人,凤九卿毕竟是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岁,又一直在夜王身边为其效劳的人,所见所闻均是自己所不能及,想到这里,凤姬虽然对他心有怨恨,还是强自压下了多年以来的芥蒂,开口道:“我确实是在碧落海上方遇袭,但本尊不曾现身,那人身上的灵术并非飞垣所有,倒是和我千年以前遇到的墟海之人有些相似。”
“又是墟海的人?”凤九卿不由蹙眉,这些年为了打听当初那只神鸟的踪迹,他一直在黄昏之海里徘徊,倒也结识了不少罕见的远古异兽,从它们口中知道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关于墟海一事仍是疑团甚多,他也只能算是略有耳闻,并没有认真了解过。
凤姬点点头,低道:“千年前箴岛坠天之际,我曾被墟海之人暗中偷袭,虽不知到底原因为何,但他们的的确确是冲着我来的,而且是真心想要杀我。”
“冲你去的?”凤九卿微微诧异,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无论是真正的神鸟一族,还是得到火种的灵凤族都是不死之身,竟然还有人如此不自量力的会偷袭她?
萧千夜和云潇也惊讶的互换了神色,凤姬笑了笑,从三人的表情就能猜到他们的想法,又道:“托举箴岛落入这片海域已经消耗了我太多力量,那时候我也根本无暇分心去对付突然到来的偷袭,只能以灵凤之息环绕全身迫使他们知难而退,但是他们手上有一种很奇怪的武器,我远远望过去像是一柄长弓,从中射出的水流之箭,竟能打穿灵凤之息。”
凤九卿眉间一动,眼中的神采瞬间转变为一种警惕,凤姬默默敲击着桌面,自己也在回忆起当年的一幕,不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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