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短短几个月罢了,到底是怎么做到将陛下的心思猜的分毫不差,难道又是用了什么古怪的术法,诸如“读心”、“猜心”这些?
与此同时,湖上的画舫已经折返封心台,靖守公见状连忙命令湖边的驻都士兵全部撤离,还小心的嘱咐着要将之前的火炮赶紧收起来送回军械库去,平鼎侯见他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对着自己带来的护卫队使了个眼色,趁着众人不备也从星罗湖悄无声息的离开,前后不过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再等到画舫从封心台幽幽驶过来的时候,除去原本星罗湖的守卫就只剩下八名军阁将领。
萧千夜牵着云潇,她的手脚依然被海魂石的锁链拷住,虽然已是特制的那种轻便之款,但是拖在地上仍是发出让人不适的摩擦声,云潇眼神一暗,低下了头,她自幼就得到师门的宠爱,还从来没有以这幅阶下囚的模样出现在别人面前,虽然岸边的人已经被撤去了不少,但还是有无数双眼睛蹭蹭的望了过来。
“别怕,我在你身边。”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萧千夜只是将她牵的更紧,又往自己怀里悄悄拉了拉,明溪是紧跟着两人走出画舫,随意扫了一眼岸边的景象,反倒是微微一笑,安慰道,“云姑娘该庆幸才是,现在下面的八人是他最为信任的同僚战友,他牵着你走下这艘画舫,就是在对最重要的人承认你的身份,如此‘殊荣’,又有多少女人求而不得啊?”
云潇虽然脸上微微带笑,实则暗暗心寒,她是无数次幻想过成为萧千夜身边的那个女人,能名正言顺的嫁入天征府,被人唤一声“萧夫人”,可眼下不仅她是个阶下囚,连萧千夜都成了全境公敌。
云潇不经意间抬起头,正对上萧千夜那双难得柔情似水的双眸,明明是在这种腹背受敌的境况下,他却恍若不知,反而是优雅地轻轻一笑,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继而拉着她一起一步一步走下船梯。
这条船梯不过十余米,对云潇而言,每一步都像走了一辈子那么久远。
身边是风声鹤唳的星罗湖,但此时日冕之剑的碎片如流星一般坠入清潋的湖水里,交织撞击出日月同辉的炫目光泽,好似是身后的帝王特意为两人安排的一场奇妙之旅,云潇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时也忘记了自己眼下的处境,满眼的欢喜缓缓流露,情不自禁的往萧千夜身边靠了靠,紧挨着他并肩同行。
星罗湖岸边,叶卓凡屏息凝神,面上微微发烫,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竟被这不合时宜的一幕看的有些失神,心底五味陈杂——明明她身上带着枷锁,为何脸上却洋溢着幸福?她是真的毫不在意,只要能在那个人身边,无论那个人是飞垣的英雄还是飞垣的敌人,她都一点也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从来都只是从小就喜欢的那个人而已。
军阁的众将也都是一言不发,同是出生入死多年的战友,闲暇之时他们其实也会津津乐道的谈论起顶头上司的感情所属,毕竟他这样年轻有为的人,身边从来不缺主动献殷勤的女人,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真的等到这一天来临,他是牵着一个满身枷锁的女人慢步走下,这是个来自中原的女人,是个带着异族血统的女人,可他没有半点嫌隙,满眼都是前所未有的宠爱和骄傲,那般从容自信,和之前那个对异族深恶痛绝,对外来旅人不屑一顾的军阁主判若两人。
原来一个人动了真情,是真的会将不顾一切。
明溪只是在船头稍稍瞥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直接反身回到房间里,空荡荡的画舫此时只有萧奕白一人,想起已经许久没有两人独处好好谈过心,明溪直接走回自己之前的座位旁,取下一直挂在那里的羽织大氅丢在萧奕白身上,没好气的骂道:“之前不是让朱厌给你送了今年的衣服吗?怎么没见你穿?”
“哦……衣服我送给天澈了。”萧奕白也不跟他推辞,早就冷的有些难以忍受的他立马就披上了羽织大氅,用力搓了搓手,没等对方劈头盖脸的骂声下来,又赶紧好声好气的抢话,“毕竟北岸城的时候有点对不住人家嘛!我看他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连他们门派里的御寒心法都不怎么管用了,所以就顺手送他了。”
“哼。”明溪冷哼一声,脸色冷得如一块化不开的寒冰,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当倾衣坊的衣服多少钱能买到?你倒是大方,说送人就送人了,我怎么看人家根本不领情,也没有穿在身上啊?”
萧奕白知道他只是嘴硬心软,温言安抚道:“倾衣坊还敢收你银子?他们巴不得一年送个百八十件讨你欢心呢,你去好好查查,指不定他们的帐也不干净,也许和公孙晏也是一丘之貉……”
“你闭嘴。”明溪蹙着眉,没想到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思和自己贫嘴,再想起之前萧千夜也是脱口而出一模一样的这三个字,又赶紧轻咳了几声缓解尴尬,萧奕白暗自好笑,又不能真的笑出声再惹他生气。
“你少跟我嬉皮笑脸的。”明溪见他这幅漫不经心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抓起一个茶杯就照脸砸了过去,萧奕白微微扭头避开,只见明溪睁着一双浅金色的眸,明明是明媚如阳光的色泽,却悠悠透出他完全看不透的深邃和黑啊,低吟,“萧奕白,我并不关心明姝的死活,如果不是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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