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干净的衣服上。
这样手足无措的举止显然让帝仲吃了一惊,萧千夜沉默了一瞬,眼里的光在一点点湮没,转为浓郁的墨色,他不动声色的拿起衣服抖了抖,然后俯身捡起地上的药膏重新放到了盘中。
“对、对不起,我去给你洗洗。”云潇定定看着他,下意识的脱口,然而身子一动不动,只有心口如被针扎,隐隐泛疼,余光情不自禁的转向帝仲。
她明明没有见过这个人,却好像已经认识了他一万年,似乎是在混沌懵懂时期,就透过别人的目光深深的注视了他许久。
是那个站在烈火里,手持黑金长刀,无畏而笑的人。
是那个伸出手,止战成友的人。
是那个让尊贵的皇鸟,主动邀请去浮世屿的人。
似乎早在她出生之前,就已经被那个人深深的吸引,隐于骨血深处的爱慕着他。
“是你……”云潇的眼中藏着不解的自责,手指被攥的硬生生地疼,紧闭上眼睛,身子僵硬,将所有的动作都停住,嘴角仍在倔强地笑,在这一瞬间终于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记起,那股自幼而来的冲动,不顾一切想要接近的人,竟然真的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萧千夜被她的举动刺的胸口疼痛,但仍是极力保持着镇定,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这原本就是他阴差阳错才得到的人,自己也早已经做好了让她和真正的帝仲相见的准备。
无论什么结果……哪怕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想要回到那个人身边去,自己也不会勉强她。
三个人心照不宣的沉默着,直到云潇深深吸了口气,重新睁开眼睛,仿佛已经将先前所有的情绪收回心底,她重新拿起药膏用手指沾了沾,转过身抱歉的望向萧千夜,淡道:“洒了好多,可不能在浪费了,要不然一会肯定要被烈王训了,你快坐好别动了,我给你上药。”
萧千夜一时哑然,目光沉沉地凝视着云潇,张了张口,又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帝仲也是苦涩的微笑了一下,只见云潇将目光慢慢却坚决地转向他,虽然看似温和的笑着,眼里却满是悲凉和无奈:“是你把我带来厌泊岛找烈王医治的吧?那时候在雪之间也是你救了我,我很感谢你,也很谢谢你救过千夜。”
“哦……不用谢。”帝仲淡淡的接话,虽然只是个残影,心却被这样刻意生疏的话狠狠刺痛。
她没有再说什么,一直低头认真的给他上药,直到确认所有的伤口都已经涂上了药膏,又俯身拿起刚才那件被药膏弄脏了衣服,笑了笑:“你等我一会,上面的污渍不大,我出去给你洗洗,一会就该干了。”
“嗯。”萧千夜只好顺口回应,见她的背影从视线里彻底消失,才将目光重新转向帝仲。
那个人也在看着云潇,神情淡淡,嘴角挂着轻笑。
萧千夜却骤然被对方这样的云淡风轻刺痛,心中涌出莫名其妙的歉疚和酸楚,紧咬着唇,不禁握紧了拳:“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帝仲不答反问,萧千夜指了指云潇的背影消失的地方,仰头道,“她记起你了,如果不是将我认错成你,她应该会像对我一样对你好,我、我确实是夺走了原本属于你的缘分。”
“这个嘛……”帝仲故意拉长语气卖了个关子,果然见萧千夜在这一瞬间屏住呼吸,极其焦迫的等待他接下来的话,他叹了口气,扶着对方的肩膀,“若说没有遗憾那也是骗你的,坦白而言,我一生经历了数万年时光,唯一真心待我的是一只天生残疾的凶兽穷奇,如果我能提前预知未来,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会遇到她那样的不解之缘,或许……”
他迟疑了片刻,表情些许落寞,摇头:“算了,没什么或许好说的,萧对我也很重要,我必然不会为了这种‘未来’放弃它。”
萧千夜却未料到他如此矛盾的反应,顿了片刻没有开口,又感觉这样复杂的情绪转变才是那个人该有的。
“先不说这个,回飞垣一事,你打算带着她一起吗?”帝仲随口扯开话题,悄悄把心底那抹无奈拭去,语重心长的劝道:“她的身体是靠厌泊岛数万月白花强行支撑的,如果重新返回飞垣,其实还不如好好在这里调养。”
萧千夜对他微微一点头,随后又郑重的摇摇头:“我曾答应过她不会再将她一人丢下,除非她亲自拒绝,否则我仍希望她在我身边。”
帝仲一怔,心内震惊不解,飞垣一行无疑是危险的,可他竟然真的要不顾危险将云潇带在身边?
但他很快又明白过来,有意外的惊喜——这个一贯不信任他人,独来独往的萧千夜,终于对一个女人彻底敞开了心扉。
“在此之前……”萧千夜没有注意到帝仲在这数秒之间的情绪转变,语气变得焦急又担心,“在此之前,我很担心我大哥,如果飞垣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三个月,那么双极会应该已经结束了,我即将协助夜王破坏各地封印和阵眼一事也肯定传遍全境,他们会将我视为叛徒,那我大哥……他现在一定很危险!”
帝仲沉吟了会,侧头思索,又看了看自己渐渐消散的身体,叹道:“这样吧,神裂之术还能再维持一会,我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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