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仿佛能穿透整个黄昏之海,“我仔细想了想,总觉得应该教给你一些东西了,至少我教你的那些才是真的可以保住你的性命。”
帝仲回过头看他,眼神复杂,萧千夜闻言一怔,许久没有回话。
“你觉得会是什么?”见他不肯开口,反倒是帝仲耸了耸肩挑开话题,萧千夜眼眸雪亮,交织着难以言喻的寒光,低道,“可以保住我性命的东西,只能是来自上天界的武学。”
“呵……”帝仲无声笑起,闭上眼睛,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萧千夜却主动开口,询问道:“你为何忽然转念要将上天界的心法武学教给我?难道……就不怕我会伤害到你的同修故友吗?”
帝仲蓦然一顿,脸庞紧锁,严厉的望向对方,萧千夜已从他的神情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我一直都有疑惑,为什么只有上天界的武学能伤害到上天界的人?是不是说明你们所修之路,本来就是同根同源,又或许有着某种特殊的羁绊相连?”
“哦……你已经察觉到了。”帝仲微微吃惊,但他只是略微握了一下拳,耐心的听了下去。
“我曾两次和夜王交手,第一次在碧落之海,那时候的我完全无法伤及他分毫。”萧千夜低下头,静静的回忆着往事,也将心底的疑惑一点点串联成线,坚定的道,“第二次就是在帝都一战,天权帝使用风行水逆之术迫使十殿阎王阵反扑上天界,这才逼得他们提前撤退,而我也是获得了你的力量才能和夜王勉强抗衡,直到那时候我才相信,只有上天界的武学能伤害上天界的人,这句话是真的。”
“这句话也是凤九卿告诉你的,哎……奚辉真的是带了个了不起的外人进来啊。”帝仲淡淡接了一句,想起那个唯一踏足过上天界的灵凤族人,无奈的摆手。
萧千夜极其认真的看着他,像警告一样严厉的提醒:“你要将上天界的武学教给我,就是赋予我伤害上天界的能力。”
帝仲却面不改色的抬起眼皮,四目相对,两人的眼底都是罕见的坚定,他仍是无所畏惧的笑起,道:“如果我不这么做,就只能放任他们伤害你,萧千夜,你要清楚,我不是每一次都能保护你,她……也不行。”
帝仲指了指他手里的白色剑灵,扬起复杂又深远的神色,旋即叹了口气:“我既是在保护你,也是在保护自己,同时……也想保护她。”
“你……”瞬间察觉到对方身上异样的情愫,萧千夜忍着不快转动沥空剑,发觉剑灵安安静静,附着在上面的魂魄也像陷入沉眠,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和云潇切断了联系,萧千夜反倒是深深松了口气,继续望向帝仲,质问道,“你为何在意她,真的是因为她、她是神鸟后裔,曾经灼伤过你吗?”
“倒也不全是。”帝仲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战神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之色,只是冷定地回答,“你混杂了我的记忆,所以你在梦里见到萧会情不自禁的流泪,而我……而我或许也混杂了你的记忆,我一直透过你的眼睛看着她,看她为你奋不顾身所做的一切,也总是情不自禁的将自己代入成为你,萧千夜,我很羡慕你,从来没有人对我如此好过。”
“我也很羡慕你。”萧千夜避开他锋芒的目光,心里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嘴角扬起苦楚,低语,“她一直都对我很好很好,好到莫名其妙毫无道理,我不理她,她也会自己凑过来,赶也赶不走,好像阴魂不散,直到我透过你的记忆看到曾经的神鸟,我才意识到这种好并不是空穴来风,是你的气息吸引了她,我甚至一度很自卑,一度觉得……她只是把我错认成了你。”
他的表情果然在说出那句话的同时显得无比失落,帝仲微微蹙眉,也在认真思索,迟疑再三,终究只是摇摇头:“你们或是因我而结缘,但终究走的是仅属于你们自己的路。”
萧千夜默然,低声回答:“帝仲,你觉得我们是一个人吗?”
帝仲不发一言,虽然记忆已经开始糅杂在一起,能力和意识也逐渐趋于融合,但他很清醒,自己和萧千夜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你还有机会和我分离吗?”萧千夜揉着眼睛,感觉头脑有些混乱,连自己说的话都有些迷惘起来,“我真的只想回到飞垣,娶一个心爱的女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坦白说,你们上天界的事情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天空的流岛成千上万,为什么你们偏偏不肯放过已经坠天落海的箴岛?”
帝仲被他怨恨的语气惊了片刻,沉默着低下头,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上天界对箴岛的亏欠太多太多,而这些复杂的羁绊历经数千年,也已经无法轻易释怀。
“可笑的是,我真的很需要你,需要到恨不得真的成为你!”萧千夜笑起来,笑的全身忍不住颤抖,大步走上前想一把按住帝仲的肩膀,然而他的手直接穿过了那具身体,让他重心不稳往前踉跄的摔了一大步,他呆呆的展开手,目光悲凉的看着自己的手心,苦笑着,“这才是最让我难堪的,我不想和你是一个人,可如果不依赖你,我什么也做不了。”
“你真的这么想吗?”帝仲主动伸手搭在对方的肩上,凝视着精神略显崩溃的人,眼神凌厉,“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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