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从额头顺着脸颊滚落,但他本人似乎无知无觉,只是紧张的盯着怀中人,也根本无暇回答同修的问题,转身就准备抱着她进入风之间。
“哎,你等等!”紫苏突然伸手将他拦下,顿了顿,扭头指了指另一侧的花之间,面容稍有不快:“送到那边去。”
帝仲迟疑了数秒,望向她手指的方向,花之间里此时休憩着一群伤魂鸟,古老的神兽从沉睡中被突如其来的灵凤之息惊醒,纷纷挪动身躯寻着气息望过来。
“快点。”紫苏干咳了几声,忍不住眉头都蹙了起来:“她体内有神鸟一族的气息,该不会也是……”
话音未落,帝仲已经抱着云潇直接冲入花之间,周身蓦然涌动着如水的灵力,宛如置身某种奇特的海洋,云潇身子一震,面色由通红转为苍白。
紫苏沉着脸,跟着他追上来,看了看云潇,又看了看帝仲,低道:“我还以为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擅闯厌泊岛,搞了半天原来是你呀!不过……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一言难尽。”帝仲只是用了简单的四个字一带而过,情不自禁的用手撑住额头,感觉身体里涌出难以言表的疲惫。
人类真的是奇怪的生物啊,这个身体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做,此时此刻这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哦……”沉紫苏眨眨眼睛,也不逼问,神情古怪的转头指向云潇,“那她又是谁?”
“……”
“你又不想说了?”紫苏摆摆手,倒也不意外他的反应,叹息,“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直说了,这姑娘好像不是人类,和你是什么关系啊?我听潋滟说你出了事,把自己喂给了一只穷奇,怎么这会又和这种神鸟纠缠不清起来了?”
“她不是神鸟,她是个人。”帝仲认真的纠正同修的措辞,坚持的道,“但她确实有神鸟的血统,不过因为身体是人类的,所以承受不住,会反噬自身。”
紫苏蹙着眉头,竟然被他一本正经的说辞顿住了几秒,茫然地叹息了一下,终于还是淡淡反驳,“这好像没什么区别吧?”
两人各怀心思的交换了眼色,却都无法理解对方的话,紫苏走上前小心的摸了摸云潇的脸颊,卷起袖子哼了一声,然后回头指了指门外:“你先出去,我要检查一下她身上到底怎么回事。”
“她身上有灵凤族的羽毛,已经快要长满全身,还有很多伤,还有前不久才留下的针眼,还有大片的摔伤没好……”帝仲不假思索的接话,像是身体里另一个人急不可耐的要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知提醒她。
紫苏惊讶的瞪大眼睛,脸颊飞速涌出一抹通红,他们自称十二神,是天空的统治者,可是却依然保留着属于人的特殊感情,虽然这种感情在长久的时间里已经变得非常模糊,可还是在某些时刻不受控制的涌出,紫苏绞了绞手指,心里浮出一丝难过,支支吾吾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你、你看过?”
帝仲顿住了片刻,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确实是已经和萧千夜共存,也在潜移默化间拥有了那个人的所有记忆。
他眼眸一沉,自己也有些意外方才的急迫,对于云潇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他似乎有着和萧千夜一样焦急的情绪。
紫苏转过头去,纤弱的背影却在微微颤抖,努力稳住情绪:“好了好了,你快出去吧,别在这耽误我。”
“好。”帝仲点点头,随手将花之间的房门关好,门外的参天古树上传出一声锐利的鸟鸣,伤魂鸟栖息在树枝上,神色古怪的盯着他看。
帝仲蓦然抬起左手,感觉手臂上那个灼伤开始发出阵痛。
“疼吗?”一个温柔的女声从树后传来,潋滟探出脑袋,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眼光中有复杂的光。
“你醒了,伤势还好吗?”帝仲回过神,见对方只是淡漠的笑了笑,脸色依然苍白如纸,看起来极为憔悴,潋滟抬手按住胸口那道被煌焰洞穿的伤,自嘲的摇摇头,“我倒是希望煌焰能下手再重一些,毕竟被赤麟消去的神力无法再次恢复,预言之力对我而言已经是一种负担,若是能就此失去,倒也是一件好事。”
“负担?”
“呵……这么说你会觉得我无理取闹吗?”潋滟的手用力握成了拳,声音却在微颤,“既能预知,又无法改变,其实还不如不知。”
帝仲不动声色的凝视着她,低低开口:“潋滟,我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隐瞒了双子之象,我也许根本无法醒来。”
潋滟目光闪烁了一下,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无奈:“其实星辰的轨迹从未改变,我所谓的隐瞒,应该也只是在轨迹之中,是我自作多情,以为能改变些什么罢了。”
她摆了摆手,似乎不愿多说自己的事情,指了指对方手臂上的灼烧,淡道:“那个伤是不是开始感觉到疼了?”
帝仲疑惑的按住伤口,点点头:“嗯,这个伤是受到凤姬身上至纯的灵凤之息影响突然出现在他的身上,我倒是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会如此。 ”
“哦?”潋滟悄悄望了一眼紧闭的花之间,低道,“其实我曾经不自量力的想给同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