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男人,但是一个个目光呆滞,行动缓慢,像失智的木头人。
“萧阁主,您怎么来了?”身边传来一个女医者的声音,萧千夜回过神,只见几个病人围着一个矮小的女人,踮着脚在跳舞,女人温柔的笑着,像母亲一样宠溺的摸了摸几个人的头发,然后悄悄抽身走过来,在衣服上习惯性的擦擦手心的汗,叹道:“让您见笑了,大宫主也真是的,怎么不找个人陪着……”
“萧阁主!萧阁主等等我!”没等她说完,阿兰一路喊着他追了上来,抓抓头发憨笑着,“乔宫主让我带您去,来,跟我来这边。”
“阿兰,今晚的药还没送过来吗?”女医者看见他,眉头也终于展开,阿兰满脸的担忧,嘀咕着,“这会真的没有时间,瑛姨,今晚要麻烦你们多等等了。”
“哎……没事,你们先忙。”女医者只是叹了口气,显然也知道又发生了大事情,不好多加催促。
“这里怎么这么多人?”萧千夜扫了一圈,眉头紧蹙,阿兰大大的眼睛咕噜噜的转着,脸扬起回答道,“您是没看到前几天,那才是人山人海跟赶集一样,现在已经比之前少了很多病人了哎,禁军驻都部队几千人都被蛊蚁蚀心,丹真宫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实在是太挤了住不下去,后来宫主将症状较轻的一部分人转移送去雪城,现在剩下的都是些特别严重的。”
萧千夜迟疑的扫了一圈,瑛姨已经回到病人群中,好声好气的把人哄回去睡觉,那些不久前还威风凛凛的战士,就像一个个乖巧听话的孩子被她连推带拉的拽回了帐篷里。
“为了方便治疗,大宫主将禁军的士兵全部安排在东院,其他病人也都转到了西院和中院,萧阁主要找的那个人以前也是禁军的吧?所以就一起放在这边了。”阿兰振振有词的解释着,摇晃着脑袋,嘴里学着大人发出低低的叹息,周围的病人目光空茫的寻着声也望过来。
“嘻嘻……”病人群里发出嬉笑声,有人呆滞的抬起手指向云潇,留着哈喇子呆呆的念叨着,“鸟、小鸟……”
“都这样了还能把我看成鸟?”云潇郁闷的嘀咕了一句,从胸臆中长长吐出一口气。
“啊,姑娘别介意哈,他们心智受损,脑子有问题,现在的心里年纪可能还没我大呢!我这就让人先把他们弄走休息去!”阿兰连忙摆摆手,一溜烟跑到院中去,挥手示意东院里的大夫们赶紧将病人带回各自的床位去,他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动作已经非常干练沉稳,像个精明能干的小大人。
“能治好吗?”萧千夜匆忙地看了一眼井然有序的东院,面露担忧之色,阿兰扭过头认真的思考了片刻,为难的道,“我也说不好,不过看乔宫主的意思大概是很难痊愈了,多少会留下些终生的损伤,轻一点的还好,多调养几年能勉强恢复成普通人,但是这些严重的……可能治好了也只是个傻子了。”
“这么严重?那星圣女呢,她也没办法?”萧千夜下意识的追问,阿兰已经走到门口,顿住了脚,“她呀?她一直被陛下关在摘星楼,我们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办,来,您要找的人就在这屋里头,之前暮云公子刻意跟我们打过招呼,所以专门给他单独分了一间病房,不过萧阁主还是要小心点,那个人好像也不太正常。”
阿兰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屋里面一片黑,桌子上虽然放着烛台,但是看起来是从来没有点着过,窗帘紧拉透不进一丝阳光,阿兰吐了吐舌头,感觉一股阴冷沿着后背脊椎一路上爬到大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连连倒退躲开了几步,然后伸出一只食指指了指,小声嘀咕着:“你、你们自己进去找他吧,他平时不说话的,又聋又瞎就每天坐在那发呆,我……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萧千夜往屋内看去,房间很小,只能容下一张床一副桌椅,慕西昭只是非常平静的坐在床上,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或许是察觉到门外熟悉的气息,那个人忽然动了一下,憔悴的面庞也微微转动,虽然看不见,眼睛却炯炯有神的望了过来。
萧千夜随手将房门反锁,屋子里一下子暗下来,慕西昭又沉思了片刻,在确认自己真的察觉到期待已久的那缕感觉时,这才缓缓站起,他一手搀扶着床沿,脚步有些颤颤巍巍,身体也仿佛根本使不上力气,他虽然默不作声,表情却流露出惊人的坚忍,一步一步挣扎着摸索过来。
这一瞬间,萧千夜眼前赫然出现的是在缚王水狱最阴暗的底层大牢里,被逼至绝境无路可走的人不顾一切的拉住自己,放下所有的尊严和排斥,对他说出的两个字——“救我”。
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绝望,才会让这个曾经恨自己入骨的男人彻底崩溃?
“萧……阁主?”在终于来到他面前之后,慕西昭敏感的保持着三步以上的距离,不敢再靠近,萧千夜点点头,意识到这个人现在被封十剑法封住了视线和听觉,连忙主动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慕西昭惊恐的甩开他,脸色唰的一下苍白如纸,咽了口沫,努力镇定着情绪,然后抬手按住胸口,呼吸急促的道,“快要……融合了,萧阁主,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么快?萧千夜惊了一下,再看慕西昭,他此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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