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夜凝视着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将这个魂魄揽入怀里,然而魂魄终究只是虚幻,他直接抱了个空,整个人往前大迈了一步。
周围人的目光变得更加诧异起来,甚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个不停,显然在他们眼里,这个雷厉风行的军阁主忽然做出这种古怪的行为简直是不可理喻!
萧千夜方才回过神来,眼色也在这一瞬间恢复冷定,他甩了甩头,那一魂一魄也顺势回到了剑灵里,他转身走向另一侧的一间茶铺,随手点了一盏茶。
“一个人喝闷茶?”一个声音突兀的打断他的思绪,没等他想起来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来人张扬的大笑了几声,冲着老板大声吼道,“别理他,给他来一壶好酒!”
萧千夜眉头紧锁,还没抬头看见人的模样,就已经赫然注意到他手边的白色长剑——白帝。
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不起眼小茶铺的人,正巧就是军阁先代阁主,司天元帅,他穿着一身简单朴素的布衣,看起来像个混江湖的神棍,一点没有了当年元帅的风姿。
“茶铺里点酒,不合适。”萧千夜冷声推辞,司天元帅用双手托着下巴,听见他这么说,眼睛咕噜噜转的飞快,嘴里面更是喋喋不休的发起牢骚:“哪里不合适了?他自己写的茗茶轩,进来柜台上不摆茶摆酒,这不明摆着告诉客人这茶铺能喝酒嘛?既然人家老板都不在意,你还在这啰啰嗦嗦的,我请你怎么样,不要你出钱的。”
萧千夜没有回话,对方已经顺势给他满上了一大杯酒,啪的一声放在他眼前,他默默看着这杯酒,确实是纯净透明、醇馥幽郁,但是与此同时,又是一股莫名的厌恶没来由的涌上心头。
萧千夜默不作声的接过那杯酒,只是轻轻抿了一口,眉头立马就蹙成了一团——他本就不喜欢喝酒,这一杯还是烈酒。
“人生总有不如意啊,但是喝酒,能让你忘掉这些不如意。”司天元帅自顾自的说话,一饮而尽,然后微笑着看着他手里依旧满满的酒,忽然叹了口气,“不喜欢就算了,不必勉强自己。”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萧千夜眼里瞬间流露出惊骇的光,对方从他手上夺下酒杯,对着他高高的举杯,笑道:“我们多久不见了?上次见你还是在八年前那次年宴上吧,那时候你才十八岁,可比现在意气风发多了,怎么才过去八年罢了,你变得这么老成起来,差点没让我认出来啊。”
“元帅……”萧千夜却有些犹豫,不知该说些什么,自己对眼前这位前任军阁主其实非常的陌生,自他卸任之后极少在飞垣走动,似乎是真的放下了过去的一切,隐姓埋名不知在做些什么。
“帝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于情于理我都得回来看看情况,更何况四娘也回来了,你说是吧?”司天神秘莫测的凑过来,刻意压低了语调,像是话里有话,转而问道,“我问你,高老爷子的伤真的是你干的?”
“是……也不是。”
“啊?”司天元帅皱起眉头一时没想明白,训斥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什么是也不是的说法?”
“元帅为何回来?”萧千夜不动声色反问了一句,沉吟地看向面前胡子拉碴的大叔,低道,“元帅和四娘又是什么关系?”
司天痴痴地望着手里的酒,看起来毫不在意,像个无所事事的人,用力叹了口气,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在他耳朵边低语:“你那位四姨娘似乎和高老头子有些特殊的关系,按年龄算,老爷子和四娘相差四十多岁,再怎么宝刀不老也应该不会是情妇一类的吧?所以你觉得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呢?”
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了一眼,萧千夜脸色也变了变,似乎意识到对方是在刻意提醒自己。
“两个儿子的死都让老爷子耿耿于怀啊。”司天莫名叹了口气,也是有几分惋惜,“长子高北辰和我还算是旧识,论学识人品、身份地位,其实不输你爹萧凌云,只是你娘临时悔婚让他备受打击,急火攻心一病不起,这么大的梁子你以为老爷子能咽下这口气?风家之所以到现在还没遭到报复,全是因为他们暗地里在为老爷子办事啊。”
“办事……”萧千夜默默嘀咕着,眼神雪亮,“大舅舅是战神殿主讲,二舅舅是武神殿主讲,三姨娘是军械处技师,四姨娘甚至是娲皇剑的拥有者,元帅说的办事……是指什么事?”
“啧啧……”司天摇晃着脑袋,感叹了一句,“你娘当年要是不和娘家人闹翻,就你这背景,也是没人敢得罪了,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
司天沉闷的再给自己斟满酒,嘴角收敛了嬉笑变得极其锋利,一字一顿严厉的道:“我卸任之后本想无官一身轻,圆了童年时期的梦想做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侠客,偏偏事与愿违总是撞见一些让我心生疑惑的事情,我这闲不住多管闲事的破性格啊,哎,仔细调查了几年之后,我发现风家和禁军暗部有些微妙的关联,尤其是你那两位了不起的姨娘,一个在暗中资助特制的武器,另一个更了不起了……”
他抬眼扫了一眼对面的曳乐阁,意味深长的叹道:“为了不得罪高老爷子,四娘似乎直接担任了暗部要职,我曾经调查过几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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