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轮。”他下意识的脱口,但在触碰到戒指的一瞬间,又莫名停下了手。
传说里,日轮本为日神所拥有,蕴含着如同太阳一般欣欣向荣、生生不息的力量,如果说沉月是被凤九卿设计骗取意外落入她的手中,那么日轮则是从凤姬手里给到云潇,为什么如此重要的东西会在灵凤族手上?
明溪的眼神里透出狠厉的冷光,明氏皇朝自有史以来就是箴岛唯一的统治者,拥有神的血脉,是当之无愧的皇者,至今在阳川境内都还保留着古老的神殿,一直歌颂着日月双神。
可即使是双神后裔,自己对那两人的了解也过于少了……飞垣早就不是箴岛了,坠天落海、脱离天空统治的飞垣,是不是也根本不需要神的后裔?
:噩梦如影
天边已经开始泛白,萧奕白一脚踏进天征府后院,正巧看见弟弟从房中扶着额头皱眉走出,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整个人脚步晃晃悠悠站立不稳,脸色竟显得有些惊恐。
他像是才睡醒,脸上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疲惫,迷惘的抬眼,四目相对,萧千夜眼眸瞬间一沉,立马就注意到大哥手上的白色剑灵,破裂的剑痕上溢出淡淡的白光,是一种让他熟悉又温暖的感觉,但他的脸庞却也在这一刹那变得如死灰般苍白,颤颤的伸出手指,脑中一片空白,片刻前的噩梦还在眼前不断闪烁,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萧千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里露出抗拒的神色,低问:“那是什么……沥空剑上,是什么……”
话音未落,他张张口,感觉胸中有什么东西堵的喘不过气,萧奕白小心的将剑灵交还给他,叹道:“明知故问,你是做了什么噩梦?脸色好差。”
萧千夜愣愣的望着沥空剑,那束淡淡的白光此刻却残酷的刺痛了双眼,手指在剧烈的颤抖,他抿着唇忽然陷入长久地沉默。
噩梦中,不死鸟的火焰遮天蔽日染红了整个天空,她笑颜如花,在火焰里踮着脚尖旋转飞舞,宛如初见时那般干净清澈的童颜,然后展开双手像一片羽毛漂浮着,融入那片焚尽一切的火焰。
“回来……回来!”他在梦里竭尽全力的追赶,却一次又一次被火舌推开,直到她的身影在视野里彻底消失。
“别走……阿潇……”他反反复复叨念着一个名字,却再也看不清那张脸。
火焰的尽头傲立着一个男人的身影,手上的黑金古刀绽放着醒目的寒光,所有的火焰都化成神鸟的模样向他扑去,像飞蛾扑火,壮观又悲凉。
她要去哪里?回来……不要去那个人的身边!
为什么这样的背影……宛如诀别?
“为什么瞒着我……”萧千夜低着头,凌乱的碎发遮住眼睛,带着干涩的苦笑,萧奕白没有隐讳什么,直截了当的,仿佛只在漠然的陈述着一个事实,“我想她也并没有准备瞒着你,这本来就是你的剑灵,只要你碰一碰就能感觉的到,但她还是固执的带着沥空剑来找我,求我一定要帮她。”
“分魂大法吗?”萧千夜紧咬牙关,念出这四个字,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让他陷入那个噩梦吗?
梦境如此真实,仿佛那就是等待着他们的明天。
“我回来找你,正是要带你去见她。”萧奕白别过脸,望着远方逐渐亮起来的天空,清冷的阳光映照着他的脸,透出一种严厉和决然,“我本想等她醒了再带你去过去,因为她现在的样子,你可能会接受不了,但我转念一想,又觉得必须让你现在就见一见,我必须让你清楚的知道自己身边有可以依靠的人,不必什么事情都揽在一人身上。”
“……”
“你是否打算隐瞒一切?”萧奕白义正言辞的看着他,果然在他脸上见到熟悉的迟疑,冷哼一声,接道,“我也不问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遇上什么人,又发生了什么事,反正问了你也不会说,你自小就这样过分要强不肯依赖身边的人,可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越会伤害到身边的人,你想一个人去冒险?一个人对抗上天界?你是不是还打算众叛亲离,连我、连云潇都可以放弃?”
“不是!”萧千夜赫然抬眼,那双眼睛仍是战神独有的金银异瞳,却出现了战神从没有过的惊恐,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低声,“你身上有夜咒,我如果不答应夜王的条件,你真的会被他杀死的!可是……可是如果我带他去破坏四大境封印,带他找到阵眼里的古代种,飞垣就会支离破碎!我没得选,在我心里……你就是比飞垣重要。”
“你……”萧奕白惊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阖起了眼睛,忽然长长舒了一口气,笑道,“倒是让我吓了一跳,原来我在你心里已经这么重要了吗?但是,你应该还有其它目的吧?”
“嗯。”萧千夜轻抚着剑身,剑灵中的魂魄还没有苏醒,但也温柔的绕着他指尖轻轻游荡,“你说的没错,我并没有打算将目的告诉其他人,尤其是……明溪和公孙晏,我并不信任他们,而且他们如果出手帮我只会让夜王起疑心,最好的办法只能是和他们决裂,我必须得到夜王的信任,否则这件事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什么事?”萧奕白压低声音靠近他,只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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