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
在飞垣这样的地方,仅仅是一件衣服,就比任何刀枪剑棍更加有威慑力。
“你笑什么?”高成川打断他的思绪,不明白眼前人突如其来的苦笑是为何,萧千夜深深呼了口气,叹道,“高总督教训的是,我确实是没资格质疑什么,就连我今天有命站在这里和您一战,都也还是靠着其他人的力量,现在想起来,或许我才是那个最可笑、最无知的人。”
高成川忽然低眉,看着对方那双不详的双眸,沉吟:“在缚王水狱的试药过程中,曾经也出现过瞳色忽然改变的情况,只要能找到上古灵瑞亦或是凶兽的残骸,以之为药引就会出现这种有趣的变化,但是所有的试体都无法长时间维持异色瞳孔,并且会在恢复正常之后迅速暴毙,如果我没有记错,天征府的家徽是一只蓝眼睛的凶兽,不知是否也和此种情况有关系呢?”
高成川暗暗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企图从中发现一些异常,但是萧千夜面无表情,仿佛对这样的说辞毫无反应。
见他冷静如初,高成川无奈,情不自禁叹了口气:“我对你背后相助之人倒是有几分兴趣,不知又是哪一路的高人?”
“他吗?”萧千夜开口,平静的道,“那可真是遗憾了,我也没有真的见过他,但是……确实是拜他所赐,我才能活到今天,我应该感谢他。”
“哦?”高成川捏了把汗,心里咯噔一下,“那个人……该不会就在你身体里吧?就像试药之后的那些药人一样,能改变你……甚至取代你?”
萧千夜的眼眸赫然锋利如刀,雪光在瞳孔深处交织——从某种意义而言,自己的确也像个药人试体,他能借助战神之力获得更多的力量,但也在慢慢的被他侵蚀失去自我!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多的出现帝仲的记忆,甚至会说出言不由衷、完全不是出自他本意的话。
萧千夜暗暗咬住唇,他早就该意识到这些,可急迫的事态发展却不由他权衡利弊。
“看来你我本质也差不了多少嘛。”高成川摇摇头,像是惋惜,不怀好意的小声劝诫,“我确实是想借着融魂夺取慕西昭为自己所用,但是军阁主也要小心,可别被什么人抢了自己的身体才好。”
沥空剑终于出击,是被他一句话激怒,高成川得逞一般冷笑起来,手臂上的咒纹已经在刻意的闲谈中扩散至全身,炎帝剑的力道宛如脱胎换骨!
“军阁主可真是不懂勾心斗角之人啊,你要记住了,言语也是能伤人的利箭啊……”老人的唇角扩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在白色剑灵再度逼至眼前的那一刹那,豁然伸手抓住身边的一个人拽到眼前!
血如泉涌,喷洒而出,将双方的视线全部染红。
萧千夜后退一步,透过血雨,被激怒的双眸凛然颤抖,看清楚了自己眼前的一幕——沥空的剑气化成无数锋利的细刃,从那个人的身体里蹿出,将他自内而外砍的血肉模糊。
被高成川拉住的人颤颤的吐出一口血,不可置信的将眼珠下移,望向自己的叔叔。
“高书茫……”萧千夜用力咬牙,认出这个人的模样,是禁军驻都部队的队长,高成川的亲侄子,高书茫!
这个老疯子,竟然拿亲侄子挡刀!
“多谢了,书茫。”高成川满不在意的丢下他,一脚将濒死的人踢到旁边,耸耸肩膀笑道,“你是来保护我的吧?很好,你做到了。”
“叔……叔。”高书茫艰难的念出两个字,眼眸已然失焦。
“忠心有余,实力不足。”高成川叹了口气,丝毫也没有同情地上死去的亲侄子,而是将炎帝剑再度对准萧千夜,“军阁主的身边也一直没有出现可以并肩而战的人吧?你的那些个下属离开你也根本成不了气候,就算他们身手不错,可飞垣毕竟不是靠身手吃饭的地方啊,我很轻易的就把他们全部扣押起来了,现在就关在四境的大牢里,只要我一声令下,暗部随时都能处死他们……”
“暗部……”萧千夜赫然收敛怒气,脑子里乱成一片,理智强行盖过愤怒,不敢轻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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