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姬的神色有些奇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眼里的火光熊熊燃烧。
司星台附近残留着上天界的术法气息,那是她从未接触过的另一种强大灵力,甚至在她击毁整座司星台、用凤火将其焚烧殆尽之后,那样的灵力依然残留在废墟之上!
皇室一贯自命清高,在统治箴岛的这数千年来从未和魔物连过手,如今地缚灵为何忽然入主祭星宫,甚至还能使用来自上天界的强大法术?
麻烦啊……凤姬蓦然咬唇,心里是说不出的烦躁,这座多灾多难的流岛,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上天界的束缚,获得真正的自由?
“姐姐,你带我来帝都,是为了寻找这份藏在暗处的上天界之力吗?”云潇一把拉住她的手,也将她从沉思里带出,两人都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忽然陷入了静默。
云潇凝望着凤姬的脸庞,若只是以容貌来看,她无疑还是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子,但是姐姐的眉宇之间有着散不去的疲惫和厌烦,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张饱经沧桑的脸。
许久,她沉了口气,镇定的一字一顿:“你是想自己去调查这股不明的力量吧?但是天域城里不仅有陛下,还有夜王,还有凤九卿,必须要有其他人牵住着那些势力,你才能趁机调查清楚,所以你特意把我也带上,仍是为了牵制凤九卿,只不过……不是想和他了结过去的恩怨,而是要让他无法腾出手干涉你,是这样的吧?”
“哎,你有的时候也不蠢嘛。”凤姬的唇边露出了一丝苦笑,“灵凤族是只有同族相残才会死亡的一族人,所以对同族的气息会格外敏感,只怕我还没进天域城,凤九卿就能知道我来了,他毕竟是为夜王做事的,先不管他到底是为了什么,那家伙做事原本就没有原则,我根本一点也不信任他,带上你无非是因为你是他女儿,他对你母亲有感情,说不定会爱屋及乌也不一定。”
“可我觉得他好像不是那种人呢……”云潇尴尬的抓抓头,对着自己这个陌生的父亲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排斥。
“那也只能赌一把了,我不能让躲在暗处的人坐收渔翁之利。”凤姬神色凛然,面向着皇城的方向,虽然声音平静,但却让云潇听得心头一颤,“飞垣已经承受了太多次巨难,从碎裂到坠海,三次血荼大阵几乎让岛上的所有生物灭亡,可即使是这样悲惨的过去,它还是坚强的挺过来了,成了如今的‘飞垣’,云潇,若是飞垣真能回到当初百灵和睦的时候,我真想带你好好看一看这座流岛,或许不比你们中原差。”
凤姬的眼里闪烁着明光,嘴角带着温柔的笑,仿佛连眉宇之间的疲倦也散去了不少。
“嗯。”云潇轻轻点头,眼神复杂,隔了许久,终于小声的问道:“曾经的百灵和睦……为什么人类和异族人的关系会变成现在这样?”
瞬间,凤姬脸色一沉,云潇吓了一跳,感觉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东西,没等她开口道歉,只见凤姬转过脸,直视着她的眼睛,眼里的火光变得浮沉不定,“恰恰就是因为灵凤族呀……夜王是为了得到神鸟才会在箴岛上开启血荼大阵的,灵凤族是这一切的根源,又或者说,我才是导致今天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如果没有我,夜王就不会来到箴岛,也不会被座下穷奇背叛吞噬,更不会后来的碎裂坠天!”
凤姬低低笑起,笑的无奈而苦楚,不住摇头:“人类将所有的祸因推给了异族,自那以后,曾经的百灵和睦就宛如一场笑话,弱小的异族根本无力反抗双神后裔,就这样历经千年的压迫残害,如果再不改变,继续放任这种屠杀,再过个一千年,异族就会从飞垣彻底的消失吧?连阴暗的地下裂缝都将无法生存!”
“可这分明是夜王的错!”云潇抬高了语气,毫不犹豫的辩解,凤姬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她的反应,云潇愤愤的道,“难道不是上天界自私在先?自恃为神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哦……这话也没错,他们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凤姬面无表情的接下话,没等云潇再说什么,她将手指放在云潇唇间,轻轻摇头,“你自小生活在中原,你不懂流岛对上天界的感情,类似飞垣这样的岛有成千上万无数个,但是相互之间没有任何往来,甚至不知道彼此的位置,只有上天界有能力去到每个流岛,他们是天空的主人,早在十二神去到那里之前,上天界就是所有天空子民向往的神之领域。”
云潇奇怪的看着她,想反驳,又不知如何开口。
凤姬微微笑了一笑,也不想和她解释太多,话锋一转,认真的道:“等靠近皇城,我会让炽天带着你去找凤九卿,炽天同时也是三圣剑之一的‘流火’,虽然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但是它本身就能战斗,不需要你费太多的力气,你要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尽可能的让凤九卿留在你身边,因为……他是唯一可以杀死我的人,我不得不堤防他,哪怕是利用你。”
“那你呢?”云潇担心的追问,凤姬略一思忖,沉吟,“既然魔物出自祭星宫,我应该直接去那里转转,也许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眼下最危险的仍是他们兄弟俩,他们不仅仅是圣上的目标,更是夜王的目标。”
“他们真的能平安带出太子殿下吗……”云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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