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被明溪太子提拔成为新一代军阁主之后,确实借着职位之便几度去过那里调查一些东西,但是由于是禁军的管辖范围,实际上他能了解到的东西非常有限,想到这里,萧千夜忽然眼眸一亮,抬头注视着萧奕白问道:“风魔是不是也曾经调查过那里?我记得在北岸城的时候太子殿下还给我看过天释的那本档案……”
“嗯,风魔一直在调查缚王水狱。”萧奕白接下话,语气却比方才还要更加严肃,“最开始他们的的确确是在寻找可以延长寿命的药物,天释就是其中非常成功的一个试体,但是后来、后来也许是试药的范围越来越广,用途也越来越多,有一部分试体出现了一些反常的现象,而这些反常的试体似乎没有被送到底层销毁,而是下落不明。”
萧千夜疑惑的思索起来,缚王水狱一共八十一层,原本七十层到八十层都是实验室,八十一层则是用于失败废品的销毁。
“果然还是有问题啊,失败的试体难道被送进了禁军的暗部吗?”萧奕白意味深长的抚摸着尸体上的符号,神色复杂,低道,“你还记得那个慕西昭吗?就是曾经被高总督培养在军阁,企图夺下阁主职位的人。”
“他呀……我记得,有什么问题吗?”萧千夜淡淡的回话,眼前闪过秋选之后慕西昭的模样——那般的隐而不发,分明是恨透了自己。
“他应该也是‘没有被销毁的试体’之一。”萧奕白看了一眼弟弟,发现他的神情有几分古怪,接着说道,“在北岸城的时候晏公子和他交过手,他身上有缚王水狱试药过后留下的痕迹,甚至身体里的血液都带着剧毒,而且毒发的时候速度、力量会变得非常恐怖,那绝对不是正常人该有的东西,晏公子事后曾经刻意调查过,但是他的资料一片空白,估计也是被高总督带走了吧。”
“这种事情要早说啊!”萧千夜不假思索的责备,愤愤捏紧了剑灵,大哥一早就告知慕西昭杀害了禁军二队的队长高敬平,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这个人,可他偏偏对药人一事又只字未提!
“当时……事情太多了嘛!”萧奕白赶忙给自己找理由狡辩,怕他生气赶紧抢下话头,“之前联系公孙晏的时候那家伙不是说自己闯入总督府,被高成川所伤了吗?不瞒你说,公孙晏的身手跟你比确实差了些,你要让他舞刀动枪那也不是他的长项,但是他精通蝶谷的冥术,对周围的感知力极强,他想全身而退应该不难,不太可能毫无防备的被伤成那样,我怀疑……”
“你怀疑高总督……亲身试药?”萧千夜倒吸一口寒气,不敢相信,萧奕白点点头,正色道,“不仅如此,我怀疑那些没有被销毁的失败试体……会被帝都改造成怪物。”
“这个炮烙的烫伤还很新。”萧千夜指着尸体上的伤口,眼神逐渐收紧,“在雪原上伏击霍沧的是暗部副都统郭淮,在白教偷袭我的两人身手也不差,禁军没必要现在就派出这些实验品来打草惊蛇吧?”
“人手不足吧。”萧奕白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做着最坏的打算,“天马的人不在雪城内,反而是禁军三队入城接管雪城,如此推算的话四大境其他地方多半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帝都就更加危险了,高成川一定是把自己最主要的战力全部集中到了天域城,无奈之下才能铤而走险用这些失败的实验品继续追捕你吧?”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去,萧奕白沉了口气,扫了一眼周围横七竖八的几具尸体,摇摇头,再度伸手认真的检查眼前的这一具,他在尸体的手臂、胸骨、腹部依次按压,袖间的小银刀非常熟练的划开皮肤,露出内脏和骨头。
萧千夜皱眉捏住鼻子,这具刚死的人尸内部赫然扩散出让人作呕的腐臭味。
“这骨头……曾经断过啊。”萧奕白倒是无所谓,直接伸手就捏住了肋骨,用力一扯将其整个拽了出来,萧千夜忍着恶心凑过去,果然白骨上残留着无数细小的裂缝,只要轻轻敲击就能轻而易举的打碎,萧奕白扔掉那节断骨,继续伸手在胸腔里掏动,这个人的血液呈现一种暗沉的黑紫色,内脏早就已经残破不堪。
“哎……”他莫名叹气,脸上有些许不忍,“要不是我亲自看见这一幕,真的无法想象一个完整的皮囊下,藏着如此破烂不堪的内脏,缚王水狱果真是阎王殿啊。”
他一边摇头,一边用捡起脚边的冰雪洗手,萧千夜看着他依旧干净如初的白衣,有些诧异——他分明是赤手在尸体里检查了许久,竟然真的能衣不染尘!
萧奕白从尸体旁走过,明明是踩着肮脏的血水,再踏出新的步伐下又是洁白无瑕,他好奇的问道:“走吧,先追上云姑娘和雪瑶子,话说你怎么好好的回来了?她们两个姑娘才更需要你保护吧?你该不会是……担心我?”
“我只是回来检查一下情况罢了。”萧千夜嘴硬的反驳,萧奕白在心底偷笑,也不揭穿他,又见弟弟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将手上的沥空剑赫然握紧,低道,“不过刚才你出手袭击我那一下,可是用了不少力道啊。”
“你突然跑出来吓我一跳嘛!失手……偶尔失手也是正常的。”萧奕白尴尬的喃喃,想掩饰什么,就在此时,森林里凭空掀起一阵炽热的风,热浪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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