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往里面又走了几步,逐渐靠近中间的八荒琉璃司星仪,自从帝都得到这个东西,不仅仅是揽日、望月、摘星三楼的占卜、预测之术更为精准,更重要的是各地的晶石窥视范围也进一步扩大,帝都剿灭蝶谷的真实目的并不是担心它一家独大,而是早就觊觎八荒琉璃司星仪!
就是为了这个东西,蝶谷在一夜之间覆灭,他也亲手杀死了阿镜。
汹涌而来的回忆让公孙晏的心脏在呯呯跳跃,呼吸也控制不住的急促起来,但八荒琉璃司星仪下方有幽幽的光,让他不敢轻易动手。
他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四百年前祭星宫建立完成之后,帝都将飞垣大陆上能找到的大大小小封印全部转移,那其中既有碧落海下仓鲛这种远古海魔,也有来自各地曾经危害一方的魔物,封印是不可能公然置放在祭星宫大殿内的,它一定是被什么更为强大的术法遮掩住了而已!
公孙晏抬头望向头上,祭星宫的宫殿非常高大,窗子上贴着五彩的玻璃,映照着宫殿里晶石的金光分外明亮,他确实记得仓鲛封印解除的时候,灵凤之血书写的封印是出现在正上方的房顶上。
封印不是他所擅长的,也不是他此行的目的,他只能尽量保证自己出手之后不会误伤到更深处的魔物封印。
公孙晏用力咬牙,手上也在暗暗用力,短刀划出一道白光的瞬间,侧面一道灵术击来!
他脚下赫然变化,刀在同时转了方向,后殿里传来雄厚的呵斥:“何人擅闯祭星宫?”
是寒雨法祝!公孙晏认出了这个声音,退也不退,右手短刀迎面劈开袭击自己的法术,左手抽出腰间的长刀直接砍在八荒琉璃司星仪上!
那一刀像是砍进了泥潭里,司星仪纹丝不动,带着更为浓重的反弹力,一下子震的他手臂痉挛!
与此同时,寒雨法祝已经来到大殿里,他惊讶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有奇怪的术法掩饰了身形,让这个近在眼前的人像隔了一层面纱根本看不清楚。
他也迅速就意识到了对方的目的,果然如高总督推测的那样,在大宫主尚未回转祭星宫之际,会有人闯进来试图毁坏八荒琉璃司星仪和晶石!
“麻烦啊……”公孙晏唠叨了一句,死死盯着司星仪,这是用了什么奇怪的术法包围起来了吗?
“公子!”袖间忽然传出一声惊呼,公孙晏回神,喜道,“阿镜,你醒了?”
“八荒琉璃司星仪……”蝶镜化成人形,几乎是扑向了那个东西,她张开双手想触碰,就在此时,司星仪底端的幽光开始闪烁,“咔嚓”一声奇怪的声响过后,盛放司星仪的法台赫然裂开了一条缝,公孙晏担心冥魂有危险,手下再度运转冥魂术,硬生生将透明的魂体拉回自己的身边,在等他定睛看清楚裂缝的下方,瞳孔赫然收缩,甚至双手的两柄刀“砰”的一下失控脱手!
“公子……”蝶镜沉着声,想把惊愕失措的人从震惊里唤回来,寒雨法祝也同时看见了那个不能示人的东西,他大跳一步扑上来,直接用身体盖住了裂缝。
然而,公孙晏看的清楚明白——裂开的法台下方,供奉着一个女人的头颅,头盖骨被揭开挖空,里面拉扯着看不清的细线。
“阿镜……”公孙晏一把按住额头,眼前一黑,痛苦的咬唇,那是七年前他亲手砍下的,蝶镜的头颅!
“公子,快醒醒!”蝶镜用力喊他,却见公孙晏嘴唇发乌,冷汗顺着脸颊如断线的珍珠般滴落。
难怪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阿镜的头颅,原来……原来是为了供奉八荒琉璃司星仪!阿镜是蝶谷最后一任蝶谷,只有她的血脉能精准的控制司星仪做出最正确的占卜!但双极会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活人,他们只需要一个死人的头颅就足够了,用灵术的细线直接植入脑中,将司星仪供奉在头颅之上,他们竟然是用这般恶毒的方法在控制司星仪!
“呵……哈哈哈。”公孙晏忽然失态的大笑起来,眼前不断闪现出当年的一幕幕——左大臣,他的父亲公孙哲,右大臣,他未来的岳父叶镇开,他们告诉自己,出征蝶谷是为了防止白教覆灭后出现一家独大的场面,于是双极会做出决定,要出兵东冥蝶谷,夺取镇谷之宝八荒琉璃司星仪,但是恰巧那时候太子因病缺席没有参与这次决策,事后殿下又极力反对,不顾双极会的尊严以自身太子金令阻止了后续的屠杀。
叶镇开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告诉他——“晏儿,双极会的威严不容质疑,这次行动也是我和你爹率先提出来的,你去带回蝶镜的头颅,剩余的弟子,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他们骗我。”公孙晏用力抓着头发,跪在地上疯了一样的又哭又笑,“他们骗我!他们骗我!他们不是要维护双极会的威严,他们只是要得到你的头颅……他们知道你和我的关系,知道我一定能做到,他们也知道司星仪不好控制,只有你的血脉能让司星仪更为精准,我竟然相信了……哈哈,我竟然真的为了我爹和‘老丈人’去杀了你……”
“我已经死了很久了,前尘往事,公子不必耿耿于怀。”蝶镜的声音仍是温和如水,不带一丝波澜,却搅得公孙晏心底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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