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凤九卿接过神镜,身上的灵凤之息赫然燃起明媚的火光,只见镜面上玉光流转甚为惊艳,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开!”他低喝一声,镜面发出“咔嚓”的声响,在他面前映出一道光门,不等他再说什么,天权帝已经率先一步踏入那扇门,身形顿隐。
走过光门,那是一个镜子一般的世界,四面倒映出两人的身影,玉一样的光泽温柔的倾斜而下,形成五光十色的绚烂景象。
天权帝的眼睛却是灰暗的,嘴唇微微颤抖,他完全无视了周围的色彩,加快了脚步,径直朝前走去。
凤九卿在他身后默默跟随,远方出现一个方方正正,密封着的透明房间,有一个憔悴的女人斜坐在镜面上,一袭金色的羽衣铺在地上,乌黑的长发瀑布一般洒落。
这是他的妻子,皇后,温仪。
在这一刻,位居高位的帝王卸下了所有的尊严,静静跪了下去,隔着透明的墙壁亲吻着里面的女人。
凤九卿走上前,温仪皇后疲惫的睁开了眼睛,只是扫了他一眼,竟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温仪,好久不见了。”他对着透明的墙说话,虽然知道对方根本听不见,还是固执的说了下去,“我们上一次见面是在坠天之前了吧?我听说你嫁给了人类,还成了飞垣的皇后,呵……二十多年前,我原想着带上秋水去帝都求医,若是能见到你,或许能救秋水一命,可我终究还是错了,你已经是皇后了,又怎么会轻易会见一个异族人?”
墙内的女人摇着头,似乎是猜到了他想要说的话,却一直否认。
“你一定能认出来灵凤之息吧?毕竟你那么敬仰凤姬。”凤九卿伸出手,似乎想隔着阻拦抚摸她的脸,苦笑,“不过也还好,我遇到了明玉,虽然只是在骗她,但到底是救了秋水和腹中孩子一命,那时候的你肯定就有所察觉了吧?我很感谢你,若是你当时就出手调查,秋水应该就无法回到昆仑了,我的身份更应该早就暴露了。”
凤九卿又默默看了一眼天权帝,他无动于衷,似乎对这些陈年旧事提不起一点兴趣。
“呵……”不知为何,凤九卿忽的叹气,“陛下对先皇后的感情,真的另凤九卿钦佩,无论她做了什么,隐瞒了什么,您都会原谅她,是吗?”
“你会责怪自己的妻子吗?即使她已经离开了你。”天权帝反问了一句,果然看见对方脸上一闪而逝的不快,终究还是摇摇头,“陛下倒是与我一样,最终都栽在了女人手上,镜月之镜是上天界的东西,相传它可以留住转瞬即逝的时间,形成永恒的世界……”
凤九卿目光下移,果然在温仪的胸口上看到了血流不止的伤口:“我该说您专情呢,还是说您自私残忍呢?镜月之镜留住的只是时间,皇后身上这处致命伤,怕是已经在镜月之镜整整十八年未曾愈合了吧?如此可悲的活,真的有意思吗?”
“活下去才能找到办法!”被他一句话激怒,一直冷静的天权帝骇然脱口,“我是飞垣的王,我把我最重要的子民全部迁居天域城,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带着他们一起回到那片蓝天!我到处派人寻找线索,我知道坠天的真相一定不是流岛的寿命将至!我发现了一种神秘的力量,它强悍到足以把破碎的土地拉在一起,我想要找到这种不明的力量,我以为只要能找到它,我就能带着我的子民回到故土……”
天权帝痛苦的按住了额头,一只手死死的抓着透明的墙:“可她一直阻止我,我不明白……我最爱的妻子,为什么宁可死在我面前也一定要阻止我。”
话到这里,天权帝忽然直视着凤九卿,古怪的道:“但我现在明白了,夜王出现的那一刻我就彻底明白了,那股不明的力量,正是当年吞噬了夜王的凶兽,他变成了古代种,网住了脚下破碎的地基,如果我找到它,无疑会惊动夜王,甚至惊动上天界!”
“温仪知道坠天的真相,也知道惊动夜王的后果,但她不能告诉我,只能以这样的方法阻止我……”天权帝捂着脸,不知是笑是哭,“她自尽的那一刻,我发现飞天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没有她的世界根本没有意义,我被迫使用了皇室遗留的‘镜月之镜’,在她断气的前一刻把她带了进来,哈哈……你看,她活过来了,就算心脏一直流血,只要镜月之镜还在,她就不会死!因为镜中的时间是停止的。”
“可是……镜月之镜无法在浊气遍布的土地长久维持。”随后,天权帝又再度冷静下来,瞬间恢复了一贯的寡淡,“相传镜月之镜是上天界的东西,只有在九天之上,才能一直保持,可这么多年了,我却始终无法找到回归的方法,于是……我到处寻找延长寿命的方法,只要时间足够久,或许有一天……”
“或许有一天,就能找到回归天空的方法。”凤九卿忽然接下了他的话,嘴角冷笑,“你倒是真的等到了这一天,等到了夜王亲临箴岛的这一天。”
“呵……”天权帝也跟着他笑了笑,“夜王需要找到那只凶兽,夺回被吞噬的身体才能完全恢复,我协助夜王找寻消失的古代种,夜王允诺我回归天空的权利,这本来就是双赢的事情,倒是你……我始终不明白你的目的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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