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东西吗,可我妈妈却拿命来换我,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她非常非常爱我吗?”
龚喜张张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看着微笑的明姜,她并不忍心去挑破这个虚假的谎言。
朝婉歌被尤人囚禁后,赴死是必然的结果,怎么可能是因为要换女儿的命才甘愿牺牲,想必中间传话的人是故意欺骗明姜的。
对与这个历经挫折与变动的少年来说,她己经见识了太多的恶意和冷漠,或许正是那一点虚妄的爱意,才能让她扎根在这动荡的土地上。
看啊,她并不是个该死的孽种,曾经有人拼尽全力让她自由让她活着,哪怕这是个谎言,但又何妨?她还是接受到了谎言尽头的爱意,像一颗野草般,只需一点春风便能够顽强生长。
龚喜叹气笑道:“没错,你妈妈非常的爱你。”
明家封印
半夜时分, 埋伏许久的队员终于听到外面有了响动。
龚喜和明姜连忙屏住呼吸向黑乎乎的洞外瞧去,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 不知在何时飘满了荧绿色的光点, 像是训练有秩的萤火虫,很有规律地排列在黑暗中,慢慢向前移动着。
明姜惊奇,便想着探头朝外细看, 龚喜连忙将她拽回洞内摇头。
光点移动的速度很慢, 但亮度却逐渐增强, 直到飘来的光点变成拳头大的光斑, 照亮巨木林中的景象, 明姜才发现这些荧光根本不是飘在半空中,而是镶嵌在一个无比庞大的透明软体物的身体中。
这东西实在难以形容, 像天神甩下的一大摊鼻涕,淌得到处都是, 恨不得把林中所有空隙都填满, 就连两人所在的洞口之外都被软囔囔的透明物质围堵。
细细观察, 就会发现那些发光的斑点, 都是大鼻涕搜罗进肚的杂物,粘腻的胶质物紧贴着树皮石面, 把上面来不及逃跑的昆虫动物全裹进紧果冻体之中,然后在前进的过程中一点点地将猎物挪动到中心地带,最终汇聚成一大团发光的大亮斑。
大越半个时辰之后,大鼻涕才拖拖拉拉地离开这里,龚喜连忙发动信号, 让埋伏的队友跟上去。
大家藏的位置不一样, 看到的景象也不同, 几人汇合后,立马将目击的一切反馈给龚喜,明姜边走边暗暗做着笔记。
“应该是太岁的一种,不过这玩意实在太大了,我在树上都差点被它卷进去!”
“怪不得底下如此高的位置都光突突的,此物不管能动不能动,全都吃得下。”
“不知道能不能治病,要不咱们割点回去养养看?”
“别!!!”众人连忙制止这个大胆的想法,她们此行除了紫伽果,并不想招惹任何是非。
龚喜提醒大家跟紧前方的太岁,有它开路,能减去很多不必要的危险。
路上全是黏糊糊的液体,一脚踩进去,叽叽咕咕地响,附着在根系上的液体过于滑腻,大家不得不在靴底和手套上装上钉板才能勉强前行 。
果然如龚喜所说,一路上的毒虫兽类或被太岁吞噬,或沉溺在粘液之中,路途变得简单了许多,等天亮之前,这个开路的太岁才化成一汪浊水,顺着根系下的溪流消失在眼前。
待太阳完全升起之后,地上胶着的粘液也失去了黏性,露水一冲便成了青苔的养料。
此时的几人已经顺利穿过黑森林,来到了钨魄鬼泽的中心地带,一片陷于迷雾的沼泽湖泊。
和之前的浅水洼还不同,这里的瘴气更浓厚,就算带着护具,几人也略微感到些头晕,她们又在口鼻处蒙上一层草药,防止毒气入体。
龚喜她们捡了几根枯木枝,扎了三艘简易小筏,然后打开防护结界,朝湖中心慢慢划去。
哪怕头顶的太阳再盛,都穿不透这层层霾障,木筏在湖面上行驶的并不流畅,这里终归是沼泽地,水面有深有浅,深得黝黑看不到底,浅得又泥泞往下陷。
几人连爬带抗走了没多会就累得气喘吁吁,于是找了几片能承重的草垛子趴上面休息。
“我们不能停留太久,盛灵地图上的吉凶一直都在变化着,这一秒是吉,下一秒很有可能就是大凶,说明附近埋藏着伤人的怪物,咱们要抓紧时间了!”龚喜催促道。
事关生死不敢马虎,大家又拖着被烂泥包裹的身体,继续朝目的地出发。
盛灵地图确实顶用,钨魄湖的险物不少,乌黑湖底的反光,浓雾中的阴影,藏在草甸子中的窝巢,每一个都足以让她们全军覆没,但有了地图的占卜,团队就能巧妙地与危险擦肩而过,顺利到达目的地。
缓慢的进程,让她们拖到深夜才来到湖水的中央,这里居然有没有雾气笼罩。
明月高悬,漆黑的湖面映射着天空的星光,四周翻涌的霾瘴全都绕开这里,显得此地更加的诡异。
龚喜再三确认后说:“到了,极阴之地,紫伽果就在这附近,大家不要走太远,小心搜寻,有情况立即汇报!”
领了命令之后,众人两两结组,带好装备,纷纷潜入不同方向搜寻,明姜留在原地守岗。
湖中心过于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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