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头嬉笑,在明姜的注视中,高高举起了手里的玉镯。
“欢迎来到我们底层人的世界,大小姐!”
叮铛一声脆响,玉镯碎在明姜的耳边,溅起的石屑崩到她发麻的脸上,徒子得意的表情逐渐在眼中扭曲。
“唔嗯妈,妈妈救我,妈妈~呜呜呜”
泪水在嘲讽声中倾泻而下,明姜哽咽着,仰头大哭,直到溺亡在这场不起眼的霸凌中。
离开英雌派
贪生才会胆怯, 怕死所以犹豫,如果有那么一瞬间, 悲愤冲破头脑, 死亡也成为选择中的一项,那退怯不前的勇气,是否可以顺着血液冲上头顶,在这残破的人生里爆发一回?
她本该死在自己的院子里, 和妈妈一起埋进那个黑夜, 可她偏偏没有死, 没有死就要如此卑微的活着吗?
如果今晚她注定死去, 那临死前必须要做的事是什么?
少年们的兴致退去, 压在身体上的重量也终于松懈,明姜麻木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从灰土中捡起断裂的玉镯,小心翼翼地将其装进口袋, 然后从地上拎起块石头。
李勤和伙伴商量着今晚要吃什么, 大饼馒头还是包子, 最重要的是她们要拿意外之财去买只烤鸡解馋, 几人笑嘻嘻在前面走着,丝毫没发觉背后有人跟了上来。
疾风夹杂着恨意朝脑后勺袭来, 意识突然中断,李勤感到耳边一阵尖鸣,口中全是铁锈的腥味,天地在她眼前晃荡起来,四肢不受控地瘫软, 然后噗通趴倒在地。
同伴的尖叫声响起, 狼狈的明姜凶神恶煞地盯着这些人, 手里的石头还沾染着被害者的血迹。
“炙魔!她是炙魔!”
“救命,炙魔觉醒啦————-”
“来人啊——炙魔杀人了!”
明明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同龄人,在她举起石头之后,居然全都吓得惊慌而逃,原来她们是在害怕自己,原来她们害怕自己,哈哈哈哈————
明姜疯癫地干笑两声,她看着倒地抽搐的李勤,喘息道:“我不准备活了,你也不许活,今天咱们一起去死吧!”
她举起手中的石头,就如李勤举起妈妈留给自己的玉镯一样,要狠狠砸下去,她要听到破碎的声音,让血液崩溅到她发麻的脸上!
“明姜!住手——”
幸好白衫及时赶到,阻止了噩事发生,她从背后抱住失去的理智的明姜,强迫她将手里的石头丢弃。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她!”
高声的喊闹引来了众多徒子的围观,白衫捂着她的嘴,吩咐她人赶紧找大夫给李勤疗伤,又将挣扎的明姜拖拽进房中。
屋门关闭,明姜依然没有平复心中的疯狂,白衫生气地直接给了她一耳光。
“你疯了明姜,怎么能对自己人下杀手!”
“她们不是自己人!她们和那些尤人没有区别!”明姜捂着脸大吼,通红的眼睛溢满绝望,“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恨我厌我!她们只想让我痛苦,想让我去死!”
白衫皱眉宽慰道:“好了明姜,我知道你还没从过往的创伤中走出来,但英雌派没有尤人,这里也没有人要害你,你已经安全了,不要总是有被迫害的幻想!”
“幻想?”明姜不可置信,她转身从杂乱的房间中掏出那些‘证据’给白衫看,泼脏的衣服,剩一只的鞋子,画满咒骂的课本,还有她口袋中摔坏的玉镯……
虽然这些恶作剧充满了孩童的残忍,却并不会威胁到受害者的基本生存,成年人眼中觉得无足轻重,是可以一笑而过的行为。
但对于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青少年来说,却是比天都大的威胁,尤其是身份敏感的明姜,她的恐惧在一次次的孤立与嘲笑中,逐渐扭曲膨胀。
白衫摸摸明姜乱糟糟的头发问:“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们呢?就如这次的事情一样,她们有哪些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可以让我们来帮你出头,而不是直接将石头拍到她的脑袋上,那样会死人的!”
明姜盯着她,气息渐渐平复下来,于是问道:“我告诉你们之后呢?你们会惩罚这些人吗?下次她们就不敢了吗?要是她们一直欺负我,你会每一次都帮我出头吗?”
“嗯~明姜或许你该试着与她们建立良好的关系,世上没有永远的对家,就连尤族都能与修仙界合作,更何况是同门的师姊妹呢?”
“修仙界愿意和尤族谈合作,是因为她们灭了所有仙门,你们怕尤人所以不得已和她们合作!要是尤人没有与之抗衡的力量,修仙界依然会世世代代的奴役她们,我今天不举起那块石头,那些人也依然会一直欺负羞辱我!”
白衫被怼的哑口无言,她叹息道:“明姜你要理解,她们中很多亲人都遭受过炙魔的迫害,有些甚至成了孤儿,所以难免会牵连到你身上,这种怨气并不是在针对你,只是”
“白衫姐——”明姜的眼泪止不住地淌下,她咬牙问道:“连你也觉得我所经受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是吗?”
“不不不!明姜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说人的情绪难免会发泄在无辜人的身上,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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