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惨死在折磨之中,一旦少主成魔,他必然会先吞噬掉自己的血亲,我想你应该不愿经历那种场面。喝了这杯毒酒,也算我偿还你一直以来的庇佑。”
朝婉歌泪如雨下,满头掺白的发丝,随着她的哽咽轻轻颤动。
夕鹭话已说完,不想在此地多留,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夕鹭!”朝婉歌在身后叫住她,痛哭流涕地大喊:“把我的话讲给明姜,让她恨我弃我永远都不要原谅我!带她离开,让她远离这世界的纷争,她必须要好好活着,告诉明姜,一定要好好活着!这份恩情,我朝婉歌来世再报!”
扑通一声,朝婉歌跪在地上,朝昔日的仆人,深深叩拜了三个大礼。
一朝功成,局势瞬变,奴隶翻身成了王,而落寇者便要接受一切反噬。
就算曾经多么尊贵显赫的贵族,在此时此刻,也要被站起来的仆人们殴打羞辱,哪怕你是个受牵连的无辜者。
明姜的双手背在身后,用粗砺的麻绳捆绑着,自己又被点了封功穴,没有半点反抗能力。她浑身是伤,衣服沾满了泥污,被尤人们拽着满院子跑。
“大小姐,快走啊!你不是最爱跑着玩吗?怎么不走了!”
一个男尤猛勒绳子,明姜跌跌撞撞地扑倒在地,脸蛋被地上的碎石磨破了皮,鲜血渗出,她死咬着牙不出声。
曾经伺候她的丫鬟嬷嬷小厮们全都围在一旁看热闹,任由闹事的男尤欺辱这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
男尤走过去,用脚踩着明姜的脑袋来回晃动,石子压进了她鲜血淋漓的伤口之中,男尤大笑:“喂,这就是光明派的大小姐呀!怎么如此凄惨,谁来救救我们可怜的小姑娘哦~”
“你们在干什么!”夕鹭气愤地斥喝。
众尤人见夕鹭来了,便不敢放肆玩闹,纷纷朝院外散去,夕鹭拦住要走的男尤怒喝:“谁让你欺辱她的!”
男尤满脸不服道:“怎么,我们尤人被她们欺辱了这么多年,欺辱她一下怎么了?”
“就是,就是,没杀了这余孽都是好的!”
“挫挫这丫头的锐气,让她整天对我们耀武扬威……”
夕鹭忍着气没再继续责备她们,一旦惹恼了这些人,明姜之后必然会更加遭罪,她没法时时刻刻守在明姜身边。
将所有人都驱逐出去后,夕鹭将倒地的明姜扶起,替她解开了绑手的麻绳。
“姜儿,你再忍耐一段时间,马上我就送你离开这里。”
明姜低着头,眼中全是麻木,她什么都不说,轻轻揉着勒出淤痕的腕子,脸上的擦伤裹满灰土,和血迹混搅成泥泞。
夕鹭心疼地掏出帕子想替她擦拭伤口,结果刚一靠近,明姜就猛得偏过脑袋,躲掉了她的好意。
举帕子的手停在半空,夕鹭苦笑着收回了自己的动作,她叹息道:“姜儿,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带了你最喜欢的点心,把它收好吃掉,绝食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必须要保持体力,这样才能逃离这里知道吗?”
带着余温的纸包被强硬地塞进怀里,夕鹭摸摸她乱糟糟的头顶,轻声说:“生日快乐,姜儿。”
再见旧人
夕鹭走之前, 把明姜的院子给封上了结界,一个是防止外人再进去欺负明姜, 另一个也是害怕明姜私自逃跑, 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她一个年幼的孩子没人照管,只会死得更快一些。
不过这种行为,在明姜眼里, 只是一个异族人对仇人之子的正常囚禁罢了, 不管曾经她们表现得多么顺从忠心, 此时此刻全都是要谋害她的敌人。
明姜把怀里的点心丢到地上, 用脚狠狠碾碎, 油纸在挤压下破裂开来,带着香甜气味的点心渣扑散到灰土之中。
“全都是骗子, 你们只是想毒死我罢了!”
她蹲到水潭旁,细细清洗着脸上的伤痕, 清澈的水面上, 映出她晌且稚嫩的面容。很是可笑, 今天是她的生辰, 也是家族的死期,她还是只是个刚满十岁的孩子, 羽翼未丰,心智未全。从没有人教过她要如何当好一个亡家女,要怎么去接受这巨大的落差,要做什么才能拯救跌入谷底的自己。
明姜什么都不知道,她从来都没有做选择的机会, 只能靠着直觉, 对外界时时刻刻地保持高度警惕, 像一只刚出世的小兽一般,蜷缩起身躯,蛰伏于暗处,等待着时间赋予她成长的力量。
太阳西斜,黄昏中的光线变得隐隐绰绰,阴阳交界之时,正是人心不稳之际,光明派残余的尤人中,有心怀鬼胎者,不再压制体内的邪欲。
“夕鹭姐!要怎么惩罚这歹徒!”
女尤们绑了一个狼狈的男尤,压到夕鹭面前声讨,她们身后还或近或远地跟着一堆男尤,全都神色诡异,满脸不屑和恼怒。
夕鹭正要去跟潘翼瞳报备局势,见内部起了状况,便耐下性子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其中一个女尤愤愤道:“这个贱狗,竟然想趁乱侵犯我们姐妹,夕鹭姐,这事实在太恶心了!我们尤人刚摆脱外族的压迫,气都没喘一口,居然又要防备本族的男人。今天若不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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