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的只是心上人误会自己是个心机深城府重的人。谁不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现最好的一面呢。
明明做了最亲密的事情,可是就光牵手这个动作,幼椿心跳加速的血液在全身沸腾涌上脸颊,绯红如刚升起的朝阳。
幼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她也不是第一次去牵邬羲和的手,大致是因为说出口的话。
邬羲和另一只没有被牵的手手背完全贴在自己的嘴唇上,面上是忍而不笑,耳后根烫的本来清晰听见的虫鸣鸟叫都听不清了,只能听见自己一声一声强劲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
“师,师姐会走累吗?”邬羲和问出口,又觉得自己会不会太蓄意了,他完全不满足只是牵手那么一小块的接触。
幼椿向右边绕了小半圈脖子,“没,不会……”才发现邬羲和脖颈上的伤口,细微的并不显眼,若不是她颈绕了小半圈还看不见,是在耳后剩下的部分在衣领下,领口的血迹已经暗沉下来。
幼椿刚要开口,噎了回去。
见幼椿想要说什么又盯着他,邬羲和想起来的太急便没那么注意机关,伤到了,“小伤结痂了,不碍事的。”
幼椿她想知道邬羲和记得没,“苎宁,嚼烂了覆在伤口能止血。”
“师姐懂得真多。”邬羲和依旧笑得柔和。
幼椿的笑彻底僵住了,她没有想过邬羲和失忆的情况。
他一点点收紧握着幼椿的手,有些紧张,他知道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幼椿对他的心意。可是他故意那么说是开始自己嫉妒自己,说起来也是好笑。比起当初,他更希望幼椿喜欢现在的他。
邬羲和迫切的想知道,如果他失忆了,幼椿的喜欢会减少吗?
说到底他对自己没有自信,比起栖霞镇上的他,现在的自己实在没有讨喜的地方。
穿林打叶声,像极了暗器划破风的穿透声。
在躲避暗箭,赤着脚已经开始流出黑紫色的血,焘奡依旧没有放开红线,尽管这张人皮现在已经成了累赘。
“放开我,不是更容易逃跑吗?”
“放开你,没有了剑脉你会死。”真正意义上消逝,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逆天道活那么久,不会有投胎转世了。
“我死了,不是遂了焘焘的心愿吗?”
焘奡侧着头,没有看向拖着的人皮,而是伸出手,地上人的影子,变成实体的尖锐的物体刺穿了凌家的守卫,她没有正面回答昶旭,“现在带你走是因为愧疚。”没有昶旭她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可后来保护她死掉的人也是他。
昶旭以为焘奡再说幼椿,“她……对你并没有下死手。”这话本不该昶旭说的,他想着也许这样说焘奡心里会好受点。
“嗯。”她知道幼椿会想杀了她,却又没彻底下手。她不想深究幼椿是因为杀不掉她不亲自动手,还是也多多少少会在意她们之间的感情。幼椿现在让凌家追杀她,是对姆婆有个交待,对她们之间也是。
焘奡说话的分神功夫,罡气利落迅疾的划破了焘奡手臂上,紫黑色的血液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人皮被牵动着的,昶旭是被拖着的背靠焘奡,面对后面的追兵抬眸目测了一下坍塌山石,口中念念有词。
巨大的响声让焘奡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最前面的一些人被压在石下,后面的人则是被堵住了,昶旭一脸无辜的看着焘奡。
焘奡迅速收回目光,脚下的步子是越来越快,的确没有昶旭她变成影子一下子钻到地里回地宫会更快。现在的昶旭一旦离开这张皮就活不下去了。
“我不会感激你。”
“没关系。焘焘愿意带我走,已经很意外了。”
焘奡抓紧时间凭借的对山的熟悉程度轻松甩掉了一部分修士,躲在树木蛀空的洞里,“我不想带你回栖霞山。”
“焘焘好像忘记了。”昶旭皮囊呈现出一丝诡异,是一种努力想要提动肌肉,“决定权从来不在你。”
焘奡蹙着眉收拢了红线,他在说什么呢?现在活动都要靠她的红线。
四肢扭曲肉皮融在木上,和桃胶一样,提着的红线一点点被吸收,转而化成他的力量,焘奡愣了一下倒退了一步,撞在树木上影子还没融进泥土地就被黏糊质地粘住。
“你想出现就出现,但我不会让你想消失就消失。”
“你不是应该只能靠……”该死的,他能动动嘴皮就让山石滚落,就该想到剑脉养了他那么久,怎么可能轻易就会魂飞魄散,怕是剑脉不被毁,也早晚被他吸干!
影子被胶质困的动弹不得,一点点揪出来成了线团做的人偶,她被困在凝胶里面像琥珀。
“焘焘还是乖一点,你现在回栖霞也许还能遇见幼椿他们。”
焘奡停住挣扎,她就不应该对昶旭心软的。这个狗东西,比起幼椿她现在更想时间倒退不去管昶旭,她好不容易摆脱了他,现在就和噩梦重现一样。
看着焘奡小脸几经变换,昶旭声线沙哑中紧绷,“这次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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