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到身边的位置,双手捏着她的肩。
“是他告诉我的,夏夏!他说比起你,邵可儿才是两全的办法——他根本不是什么喜欢你,他不过就是看不顺眼我,早早就惦记上你也不过就是想玩玩,他是在利用你来报复我而已。”
“你知道我们这圈子里的烂事,玩过的这个女人,跟谁都可以,他对你的根本不是喜欢,只是一种强大到莫名其妙的胜者占有欲。他那样连自己父亲都能害的败类,他会喜欢谁啊?!”
逢夏顿了半晌,手心发白:“你在说什么……”
他攥的力道紧,透过厚重的羽绒服逢夏也能感受到手臂上被捏疼的痕迹。
“我有证据,你看!”
顾泽西松开她,着急忙慌地去找手机翻微信的聊天记录,还未翻找到。一道灼目炽热的车灯猛地朝着他的方向照射过来。
亮得人只能下意识地闭上眼。
逢夏抬手捂住眼睛,什么都没能看见,如野兽嘶鸣的咆哮声浪一波比一波猛烈,心脏被这的低鸣震慑得下意识地漏拍停滞。
目光白茫茫一片,只窥见一角布加迪的车标。
那声音却似越来越近,疾驰得带起一阵迅猛无比的飓风席卷,前方像能引得人身陷囹圄支离破碎的可怖黑洞。
没有任何的倒计时,超跑猛地加速,直直朝着他的方向横行而来。
“滋啦——”
银灰的跑车干脆利落地甩尾,车辙印在初冬也似要灼起一连串熔浆沸腾的火。
前盖已吞噬顾泽西的脚边,只差几毫米。
他未来半年都该在轮椅上度过。
顾泽西的脸色倏地苍白如纸,眼瞳呆滞地怔然放大,方才还紧紧握在掌中的手机像簸动掉落的皮球,在地上砸的四分五裂。
额角都是黏腻的汗,腿还在发抖。
车停了。
苍白世界的正对面,男人冷白的衬衫矜贵而纤尘不染,锋利的下颌明显入目,单手,修长而漂亮的指节轻懒地搭着方向盘。
另一只手夹着猩红的烟,漫不经心地抵放在车窗后视镜的位置,轻轻一点。
灰烬簌簌落地。
那双深邃黑沉的桃花眼神色淡淡。
就这么居高临下,游刃有余的睥睨而来。
他似乎并没有觉得现在的状况有什么不对劲,甚至温和地弯了弯唇,不疾不徐:
“好久不见。”
“……”
逢夏急促的呼吸都还未平,她拉下罩在头上的帽子去看,才注意到这车完全是冲着顾泽西来的,角度把控得奇好,连她的裙摆都没碰到过。
只是在那一瞬间,超跑孤傲又不可一世的声浪响起时。
她清楚无比地感知到,如果不是她在这儿。
——他一定、一定会撞上来。
逢夏轻呼出气,没压着声音。
“走了,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车门掀合。
她坐进副驾驶,和外头呼啸疾驰的寒风截然不同,车内密布着温热的暖意,像闯进未走完的夏末尾声。
谁也没说话,一时间车上静得有些骇人。
逢夏感觉热了,把身上那件外套脱掉放在一旁,闭狭无声的车内一时间只有她窸窸窣窣拉拉链的声音。
他似是扫了她一眼她的衣服:
“会冷。”
他还在抽烟,没关窗。
“现在不冷。”逢夏自顾自地说着,“我在室外录制节目来着,刚才真的没力气挣开,不是你想的……”
在她话要说完之前,他清淡落下两个字:
“知道。”
不是怀疑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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