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姐,之前我申报账号流量异常的时候,说周一给解决方案。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个答复还不能给我吗?】
等了许久,依旧无人回复。
逢夏直接拨打经纪人华希的电话,铃声叮当响起的声音还不过半分钟,嘟嘟的忙音急促地敲打着她的耳廓,播报“正忙”的机械音比她现在的心情还要冰冷上几分。
直接把她的电话挂了。
逢夏蹙着眉,后知后觉手心已漫出一层薄薄的湿意,拿着手机的手在小幅度的发抖,做后期落下的毛病,腱鞘炎疼得厉害。
长舒口气,逢夏关掉电脑走出图书馆。
校园小路空空荡荡,黑云要锤砸入人间似的压迫而下,萧瑟雨幕迅猛交织。
烈阳后的雨,草木和沥青都散着污浊的潮土油味。
她小跑到长廊下,没带伞,雨下得太突然了,她的发尾被淋湿得打卷,衣服被洇湿的地方像镀了层散不开的浓墨。
周遭静悄悄的,只剩下她独自拍打身上湿淋淋的水珠的声音。
人倒霉的时候如果算是蝴蝶效应,那这一个月开始,她周遭该是飞满了蝴蝶。
深陷入底的世界突兀地想起一声孱弱的呼叫。
逢夏朝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几步远的位置,纸皮箱子被浸泡得起皱,滴水成河,小奶猫团成一团在浩大的雨势里瑟缩。
看起来只有巴掌大的猫咪。
眼睛一只睁不开半眯着,颤颤巍巍的,朝她看过来就好像用尽了全部力气。
逢夏跑过去将猫猫被炮烂的纸箱往长廊底下挪了几分,她找了一圈,身上没带纸巾。
动作间口袋里那张便利贴掉了出来,她捡的反应已经够快了,可水滴还是化开在那句【我们一定可以在这操蛋的世界里大刀阔斧地向前】上。
几个字迹模糊不清,她蹲在地上,衣襟还在往下滴水。
小猫扒拉着她的手指,四目相对。
两个湿淋淋的动物,在波涛翻涌的水幕里飘零摇曳。
这烂透的雨。
这烂透的淋雨。
这烂透的工作。
这烂透完还要继续面对的破烂生活。
心口的大石沉沉地向下砸,连喘息似乎都变成一件奢侈非常的事情。
逢夏疲惫地按了按酸疼的手腕,垂眸,慢慢弯起唇角,轻轻摸着小猫的头。
“别怕,会好的。”
“在这儿等我一下哦。”
在这条大路正对面交街是学生活动中心,学生会和各种社团的活动地点都在这儿,楼下有个小型商超。逢夏不放心地又把小猫往里面挪了挪,才转身迅速跑到目的地去。
天色将沉未沉,雨势却越来越大。
逢夏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浸泡透了,无暇顾及,她怕猫猫太小会生病,从一排排货架上找,拿了两条宽大的毛巾和一瓶无乳糖的舒化奶。
柜台没看到人,她往后面喊:“您好,结账!”
“稍等,马上来。”
逢夏下意识透过商超的玻璃去寻找小猫的身影,在径直的街对面,找了好几次都没看到那只小猫,她往外反复地挪几步,站到门口去看。
还是浓重阴暗不灭的黑天,寒风习习呼啸。
那道冷白纤尘不染的白衬衫如凌冽破开黯色那般,清晰分明的下颌线,温柔低敛着的眉目,隔着遥远距离都能看得清骨骼分明的手指。
那双白净,修长清瘦,矜贵得就像天生该拿着价值连城的高雅乐器把玩的手。
此刻,他却正逗弄着怀里用厚重黑色毯子包裹着湿漉漉的小猫咪。
他的动作似乎很轻,很温柔,比最浪漫的情人还要赏心悦目。
逢夏稍愣,目光迟钝地往上走。
惊雷下落。
她的目光在沉夜里也变得无处可逃,宋疏迟的视线顺着看过来。
四目相接。
在那一瞬间,逢夏短暂地慌了。
她潮湿涔涔贴在身上的衣服,全都黏在一起快蓄成汪洋的头发,脸颊上还沾着阴冷的雨滴。
又被淋透。
她每次,都太狼狈了。
逢夏不自觉地攥着手机,还是不偏不倚地迎上目光。
没有她以为的那些情绪。
那双沉黑如深潭的眼眸里,只是笑。
礼貌的笑。
在这沉沉不散的压抑节气,她似乎终于能感受到一个能让她得以喘息的气孔。
到商超路径只有一条。
男人到她身侧时,似乎还很轻地颔首示意打招呼,方才上前。
和她的狼狈截然不同,周遭似乎都融进冷冽干净的山涧雪,始于清冷山巅,缓慢泄落的缱绻初春时节的木质清香。
逢夏反应未及,慢慢攥紧了自己的衣角,还在滴水的潮湿、黏腻、不安感纷至沓来地侵袭指尖。
“滴。”商超刷过商品的机器声响起,她模糊听到店员在问他是“扫码还是现金”的对话里,好像声线都变得柔婉起来。
他买的大多都是给小猫的物件,提着一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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