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出声提醒,她都不知道马车已经到城门口了。
因为这两日查得严,所以出城需要排队。
好在他们是赶在城门快要关闭时出城,人已经少了许多。
轮到他们时,驾车的陈鹤拿出三人的路引,守城的士兵一一对照,确认无误后将路引归还。
就在符嫣以为这关就这么过了时,其中站在一旁的将领突然开口道:“这么晚了,姑娘怎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城?”
符嫣眨了眨眼,乖巧道:“原本打算早些时候出发,因小女子之前染了风寒,身子有些乏累,不小心睡过了才耽搁到现在。这不,连用膳都来不及用,只得寻些糕点来垫垫肚子”
那将军看眼旁边被打开的油包和残留在她唇角的糕点渣,似是有些无语。见小姑娘神色如常,没什么异样之处,加上马车不大,箱子也都查过了。确定没有问题,便抬手让手底下人放行。
陈鹤驾着马车顺利出城,沿着官路开始疾驰。
这可苦了第一次坐马车的符嫣,之前在城里,马车都是慢行,根本察觉不出什么。结果一出城速度加快后,她觉得自己刚刚吃下去的糕点开始在胃里翻滚。
马车的速度越来越快,符嫣的脸色也愈发苍白,手里拿着的话本,却压根儿没心思看。
就在她即将吐出来之际,马车总算停了。
她手脚绵软无力,被兰玲从车上扶了下来。
“这一路上,该不会都按照这个速度来吧?”符嫣觉得若陈鹤敢回答‘是’,她能掉头走回京城。
确定无人跟随,陈鹤将马车停在城外的‘离亭’。
兰玲扶着小姐下了马车后,他随即进入马车开始拆挡板。
面对小姐的质询,陈鹤有些为难。
他不是没看到小姐苍白的脸色,但想起义父的嘱咐,还是轻声解释道:“还请小姐忍耐一日,明日抵达霈州,联络上义父提前找好的商队,便可随他们前往青州”
符嫣有些意外,商队之事她压根儿没听陈伯提起过。不过比起独自赶路,和商队一起行动确实更隐蔽也更安全。
最最重要的是,商队人多,肯定不会想现在这样疯狂赶路!
她艰难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能坚持坚持。
陈鹤手脚麻利,很快就把藏在夹板下的符钰搀了出来。出来时,符钰瓷娃娃般精致秀丽的小脸一片惨白,明显被折腾的不轻。
天色越来越暗,他们不敢耽搁。三人重新上了马车后,陈鹤开始策马狂奔。
三人挤在马车里神色恹恹,想到接下来要坚持一整日,符嫣目光幽怨的看向符钰。
若非一时心软把他捡回来,自己也不至于受这份罪
符钰当然能看得出阿姐心有不满,但他心里同样委屈。他堂堂嫡皇子,自小锦衣玉食,出门多的是奴仆随侍,不仅马车柔软舒适,车夫也是技艺娴熟,即便在马车里烹茶,茶水亦不会洒出。
可以说,从小到大,他从未乘坐过如此简陋的马车。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觉得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
虽然心里委屈,但这两日他已经意识到,阿姐不像母后那般宠着他。在阿姐身边,他首先得学会‘示弱’。据他观察,阿姐似乎格外吃这套。
他抿了抿唇,湿漉漉的眼眸泛起一层水雾,尚显稚嫩的声音满是愧疚:“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阿姐本不用遭受这些,都是钰的错”说完,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若说没有点儿埋怨,那肯定是骗人的。可她发誓,她真没想把人弄哭!
那么坚强一小孩儿,此刻眼眸含泪,贝齿用力咬着下唇,满脸歉疚的望着她,让符嫣莫名多了几分罪恶感。
她心下一慌,手足无措的安慰道:“这怎么能怪你?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那些要害你和你家人的人!”
符钰吸吸鼻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软软道:“阿姐真的不怪我?”
符嫣哪儿还敢说怪,连连摆手道:“不怪,一点儿也不怪。”
全程围观的兰玲神□□言又止,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她,这位小公子可不想他表现的那般无害。
谁知没等她开口,在小姐看不到的地方,那小公子目光冷凝,眸底充斥着冰冷的杀意。似乎只要她敢告诉小姐,他会毫不犹豫的想办法处理掉她。
见她垂首躲避自己的视线,符钰讥讽的笑了笑,转身继续缠着阿姐说话。
※
深夜,月光下的照耀下,一辆马车在官道上疾驰。
前方的树林里,几名黑衣人手握武器蹲在草丛里,他们像是极富有耐心的猎手,安静等待着猎物上钩。
可还没等马车进入树林,他们只看到一道银光从眼前划过,冰冷的刀刃瞬间割破他们的喉咙,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
他们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
临死前,表情皆是不甘和恐惧。
几名黑衣人中,头领的武功最高,反应也最快。眼睛看到银光的刹那,身体下意识就地一滚,刀刃擦破表层的肌肤,却也保住了性命。
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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