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不知怎么扯了下裙摆,腿侧的伤口被拂过,疼得她抽了一口气。
裴钺只当自己伤了她,停下动作,“朕弄疼你了?”
“不是”舒筠隔着被褥指着里面的伤口,“是这儿被蹭破一块皮。”
裴钺根据她手指的位置,猜测是大腿内侧,脸色顿了顿,“上药了没?”
舒筠小幅度摇了摇头,小脸歪在掌心,“没呢,药用得不好,担心留疤,索性任由它疼一疼。”
女孩子爱美是天性。
裴钺也无可奈何,“朕等会着人送玉肌膏给你,不会留疤。”
随后又道,“忍一忍,朕要用力了。”
“嗯。”舒筠郑重其事点头,一副做好准备的样子,只是下一刻,她便忍不住哎哟一声,疼得额尖汗渗出来,
“陛陛下,我我疼,”
“不不,我能忍,我能。”
眼神跟小鹿似的四处乱撞,仿佛寻不到支撑,嘴里说着能忍,模样却是忍不了。
裴钺为了她好,却也没手软,“筠筠,再撑一会儿。”
“好”
“嗯嗯嗯,哎哟,啊啊”舒筠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又怕被外面的人听见,刻意压低嗓音,娇软的痛吟从唇齿一进一出,喘气声,痛呼声,夹杂着埋怨与委屈还有几分承受不住,糜丽踏来。
知道的明白这是在疗伤,不知道的还以为
年轻的帝王眼神极深,一眼望不到底,看着四平八稳,脊背也微微渗出一些汗液。
只是他愣是不动声色,待药膏彻底揉进去,方松开了手。
他松手那一刻,舒筠软趴趴地跌在塌上,纤手紧紧拽着被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裴钺一面净手,一面看着她这副模样,脸色一言难尽。
“睡了半个时辰?”
舒澜风嗓音比还寒风还要厉。
事先没太注意, 这会儿回想,恰才迈过穿堂,隐约听到娇娇的哭声。
他只当孩子疼得厉害, 加快脚步过来,岂知来到门口, 便告诉他睡了半个时辰了?
别看舒澜风文质彬彬, 一介六品司业, 他实则小有几分功夫, 舒家三兄弟, 就属他最像已故的老太爷, 少时曾追随老太爷游山玩水, 人在江湖, 没有一点本事是不成的,三教九流的功夫舒澜风也学了点。
只是成婚后他留在京城,后又任教国子监, 这才收敛了几分豪气。
即便没法像过去那般飞檐走壁, 耳目功夫尚在。
若此刻, 女儿在里面好生坐着,他也就不会怀疑。
可芍药这么一回, 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贯温和的人脸色拉下来十分发怵,
舒澜风阴沉着脸盯着芍药,芍药委实承受不住, 眼看就要跪下来。
舒澜风扭头吩咐随身跟来的仆妇, “你现在去正院请单嬷嬷过来。”然后不管芍药什么脸色大步往里迈去。
芍药惊慌失措,愣是不敢吱个声, 追着舒澜风脚步往里跑。
“老爷, 您慢些走, 这路滑呢,您且在次间稍候,奴婢这就去服侍小姐更衣来见您。”
她刻意拔高嗓音给舒筠报信。
舒澜风却没管她,脚步飞快来到舒筠寝歇的东次间,隔着珠帘往内则是舒筠的寝室,芍药急急忙忙点了一盏小灯追他进来搁在桌案。
舒澜风再怀疑,也不可能冲进女儿的卧室,他环视一周寻了东侧圈椅坐下,克制着怒气朝内唤道,“娇娇,爹爹来看望你,你可醒了?”
舒筠何止是醒了,心脏都快吓出毛病来,方才暗卫递讯,舒筠一时脑热,连忙将灯给吹了,她睡觉一向吹灯,这个习惯爹爹是晓得的,唯有这样才能迫着爹爹不进屋里来,不成想爹爹不知那根筋抽了,察觉不对非要进来。
舒筠瞥了一眼站在屏风后的男人,急得要哭出来。
她愣是暗吸一口气,倚着床榻,装作刚醒的样子,
“爹爹,女儿刚刚疼醒了。”
舒澜风听得这语气,柔怜中带着一丝哭腔,还暗含几分紧张。
她紧张什么?
恰在这时,单嬷嬷急急赶到,看一眼沉着脸坐在圈椅里的主君,一时摸不着头脑,
“老爷,不知发生了何事?”
舒澜风从容给自己寻个借口,“我将将瞧见有夜猫子窜进小姐屋子,你进去瞧一瞧,切莫伤着了小姐。”
单嬷嬷半信半疑,掀开珠帘踏了进来,舒筠心快跳到了嗓子眼,余光偷偷瞥了一眼屏风处,好像不见裴钺踪影,稍稍稳了稳心神。
单嬷嬷小心翼翼将手里的风灯搁在墙角,又点了一盏银釭,屋子里彻底亮了起来,她开始四处寻夜猫子,舒筠靠在引枕眼神随着她步伐而动。
单嬷嬷寻了一圈没任何发现,站在珠帘处朝舒澜风禀道,
“老爷,奴婢没有找到夜猫子。”
舒澜风松了一口气,刚刚他鬼使神差担心女儿屋里有人,故而使出这一招,此刻听得无人,颇有几分劫后的松快,不过他还是不放心,给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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