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捧着这段时日别别扭扭给他缝好的衣裳,顾不上羞涩,顾不上矜持,一股脑子往外头跑。
有了前车之鉴,皇帝为了方便舒筠入宫,特意留了眼线。
舒筠前脚到舒家附近那间茶楼,后脚马车抵达角门,主仆二人悄悄上了车,马车徐徐赶往皇宫。
午时刚到,裴钺风尘仆仆从前朝回宫,就瞧见一双眸泛红的姑娘,俏生生立在御书房内。
“陛下,是您吗?”
她双眸蒙着一层雾气,要哭不哭,就连说话的腔调也被雾气晕染,有气无力,藕断丝连。
裴钺心口一热,面上不显,从容往罗汉床上坐了下来,顺道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睇了一眼她抱在怀里的包袱,问,“来多久了。”
舒筠不高兴他避而不答,跟了过来挨着他坐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觑着他,
“我问您话呢。”
又是撒娇,又是依赖,还要几分恃宠而骄的嗔怪。
从来没有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
裴钺眼神略深,凝视她,顿了片刻,又慢慢露出笑意,
“你想听官话还是真心话?”他不疾不徐将一口茶饮尽。
舒筠抿唇瞥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裴钺颀长的身影往后靠了靠,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官话呢,便是苏朝山进士出身,政绩斐然,忠贞明辨,是佥都御史不二人选。”
“至于真心话嘛”长相过分优越的男人,用不经意的语气,“为了你。”
简简单单三字,直戳人心。
舒筠只觉脑门一热,扬起红嘟嘟的樱嘴,无比精准地扑了过去。
欺负(一更)
冬日的午阳斜斜照进来。
随着她的动作, 光影在他面颊忽明忽暗地交织。
姑娘并不懂得循序渐进,她毫无章法破开他的唇齿,胡乱捕捉追寻, 乐此不疲, 又无比沉醉, 她用这种笨拙又直白的方式倾泻心中难以安放的情绪。
裴钺脊梁被压在罗汉床靠背, 起先是懵的,讶于这姑娘的虎气,身子绷得挺直,待她终于捉到他的唇, 绵密的吮声裹挟分外的旖旎,一点点吞没他的理智,他也由着她慢慢松弛下来。
他睁着眼想看清她,记住她此时此刻的模样, 她黑长的眉睫轻轻往下倾垂, 眼神有如一汪汪的水要漫出来。
裴钺伸手去揽她, 又跟随她纷乱的节奏慢慢扣紧, 片刻似想起什么,手微不可见地颤动一下, 终是松开垂了下来,胳膊磕在罗汉床的边沿, 他吃痛, 下意识吸了一口气。
舒筠对这一切浑然不觉,像是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用力地表达自己的喜欢。
那头通政司正送来一急递,塞至刘奎手里,请他迅速禀报陛下, 刘奎抓着急递便大步往御书房来,堪堪绕过屏风瞧见里头这一幕,猛地打个急转弯,趔趔趄趄折了出去。
他出去时下摆不小心挂在了屏风处,发出砰的一声响。
裴钺理智回旋,倏忽松开了舒筠。
舒筠正当情热,湿漉漉的眼眸如痴似醉凝望着他,
“陛下”
丝丝缕缕地跟蜜糖一般,如胶似漆。
裴钺喉结翻滚,几若抑制不住,强忍着闭上眼暗吸了一口凉气。
“筠筠,朕的定力没有你想象那么好”这姑娘莽莽撞撞的,竟爱惹事。
上一回将他折腾不轻,今日又招惹他。
他眼神翻腾着怒色。
舒筠被他这模样吓到,方觉自己骑在他身上,露珠般的眸眼顿时蓄满羞色,逃也似的跳开,胳膊就这么撞在小案上,她痛得不敢吱声,纤细的身子软软地靠着不敢动,裴钺见状重新将她捞起来,手掌搁在她痛处,替她枕着坚硬的小案。
舒筠躲在他怀里,羞于抬眸,整个人皆在他注视下,犹如煮熟的鸭子,“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方才不是你扑过来的?”裴钺抿着唇,眼神里的欲色并未褪去半分。
舒筠也恨自己脑热做了冲动的事,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场面,最后干脆抬起双袖捂住脸,迷糊不清的嗓音隔着布料传来,
“亲就亲了嘛,又不是第一回 。”
还理直气壮了。
裴钺被她这话给气笑,看来这姑娘压根不知自己惹了什么火,他抬手推开小案,小案上的茶盏花瓶稀里哗啦全部倾倒在地,欺身将她整个人给压下,昏暗不明的眼神直勾勾凝着她,随着力道加重,一点点注视着她神色的变化,
“你现在知道缘故了?”
舒筠娇躯僵如石膏,总算明白自己犯下何等滔天大祸,她如迷途小鹿,眼神乱撞,只气吁吁求饶,
“陛下,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明明是哀求之色,眉眼却生动至极,娇艳妩媚,勾人得很。
她不求饶还好,一求饶裴钺更想了。
这小妮子定是他的劫数,他竟拿她一点法子也没有。
裴钺到底还残存几分理智,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很快松开了她,单膝屈起靠在罗汉床上,闭目平复。
舒筠慢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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