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小满可不是什么尊贵的公主殿下,不过是一个怒不敢言任人可欺的孬种。指不定她的生父是个什么低贱的身份,故而阎崇帝才如此藏着掖着,还待她极为冷漠。如此想着,徐领贤愈加恶劣起来。
“这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凭什么要帮你?”
小满拿着木盒往他手中放。
徐领贤没料到,小满竟还敢在他面前生了反骨。想他徐家在这皇都是什么身份!谁人见了他都是点头哈腰,连当今陛下都破例将他们请来王宫习读!
他伸出手就要去抓小满的衣领。
却被一人抓住了手腕。
抓住他腕的手,力量之大让他以为自己的骨肉即要被碾碎了,徐领贤疼得龇牙咧嘴。
“我若放手,你还会碰她吗?”
他的声音就如他的气质一般,低沉而充满着一股厉气。他的眸只是一瞥,便如利剑抵喉,仿若只需一眨眼,就能血溅四周。
“不碰不碰!!姓江的你快放手!!”
被放开手腕的徐领贤因惯性踉跄的退了几步,他气喘吁吁,眼角都沁出了湿润。
自知丢人,又怒于被驳了面子,徐领贤抱着木盒甩袖离去了。
“多谢江公子为我解围。”
小满在他身后怯怯道。
他回首转身冷言说道:
“身为公主,连区区世家纨绔都压不住,竟还任其欺凌。哪儿还有一点皇家风骨。”
一字一句刺痛心间,小满恶狠狠的瞪着他,却又控制不住的泛起晶莹泪光。
少年本冷冽的模样,在看到小满流泪时竟显出了稍许无措。
的确,他说的并没有错。
母皇曾说,她丢尽了阎崇的脸面。但她也不想如此。
诺大的王宫除了皇姐,她就似孤身一人。
皇姐不在时,她就如现在这样任人摆布。
她能如何反抗?叫嚣着?癫狂着?撕咬着?以她的微不足道的力量她就只能这样反抗,但这样又有什么用呢?
她没有倚靠,那尊贵的帝王之血在她身上流淌显得毫无用处又极为可笑。
“以后……”少年出声,语气隐约间放软了一些:
“他若再招惹你,你便告诉我。”
小满握紧了双拳,大声怒道:
“不需要——!”
言罢,她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
两姐妹相见时已是晚上。
两人皆满面愁苦。
从知事起,两人就形影不离,随着两人慢慢长大,似乎分别的时间越来越频繁了。
阎崇寰总有很多的事情,见很多的人,去很多的地方。
而小满一直在宫中,按部就班的每天做着相同的事情。
小满抚着皇姐的手,靠在她的肩膀上,两人虽久久不语,却也未有不自在。
“那位久不见人影的江公子,今日来清竹苑了。”
小满率先开口,打破了这悠闲的宁静。
“江家的架子还真是大,可又无人能奈何得了什么。”阎崇寰淡淡而道。
“他们不怕母皇吗?”
阎崇寰正了正身,回握住小满的手严肃说道:
“那位江公子,你能躲则躲,离他远远的。”
小满转溜着眼睛:“他是坏人吗?”
“前朝的事小满不需要懂,但只要记住,姓江的,都是坏人。”
少见皇姐神凶中带着畏惧,联想到白日里那位江公子的模样,小满一阵寒战。
跳开这个让人生冷的话题,小满问道:“皇姐为何一回来就愁眉苦脸的?”
“倒也不是愁苦,大概是疲惫吧。今日,我去见了我的未婚夫婿。”
小满的眼睛瞪的像铜铃:“是皇姐喜欢的人吗?”
“与喜欢根本不沾边,是不得不成婚的人。”
“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阎崇寰笑得有些无奈:“就是个——人。”
皇姐曾说,身为帝王之女,婚姻并不由得自己能做主。如今皇姐难逃其困,而自己总有一天会轮到。
若能自己选择……
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个儒雅之人的模样。
小满从身上掏出一物,阎崇寰好奇的伸头探去。见她万分仔细,一点一点的打开丝巾,显入眼帘的是一只精致的玄晶笔。
“这是学师大人赠予我的……”说着,小满泛起羞涩笑靥。
也只是一瞬,她的愁容便涌了上来:
“如果能与自己喜欢的人相伴一生,那该有多好。”
“或许可以。”阎崇寰笑得认真,仿若与小满保证着:
“若我成为了阎崇的王,小满只需要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小满喜欢,我都将他赏赐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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