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以至于崔慈出声时他都没有听到。
崔慈没有得到答案,回首看他,漆黑眼珠在他面上梭巡。正腹诽着眼前人的棠物宜颇为尴尬,低下头去恭顺道:“抱歉,世子方才说了什么?”
指节略显不耐地敲击着膝头,崔慈再次问道:“她吃的那药丸,是什么东西?”
本还恍惚的医士闻言突然藏了几分戒备,思忖过后答道:“是御赐之物,多用于治疗头痛。”
手指敲击的频率加快,显出他百般的不耐,崔慈忍着性子又问:“叫什么名字?”
棠物宜低眉顺目,瞧着恭敬,话语却不似如此:“她不许旁人窥探此事,若世子好奇,不若直接问她。”
耐心耗尽,即便他平日做出宽以待人的姿态,实则上位者做久了,对下属的推诿总不会过多容忍。他站起身子,近乎逼视着棠物宜。
棠物宜倒也不惧,迎视着他的目光,笑容和煦,藏了些许恶劣。
他说:“她最重亲疏。世子同她如此亲近,想来若世子当真关心她才过问此事,她定然会据实相告。”
这话的机锋已经过于明显,崔慈眼中火光沉沉,面上不显,仍旧沉默着注视他。
半晌,他颇为轻蔑地笑了笑,道:“念在你真心待她,饶你这回。”
也不待棠物宜作答,他自顾离去。
回到马车上时,照慈已经睡熟。
天色渐亮,崔慈见她蜷缩在一方角落中。这马车本就不算大,她把自己缩成一团,手长脚长的人,硬是只占了一个小角落。
他免不了想起她那喜欢被枕头禁锢住的习惯,发觉她很像一只猫,都爱狭窄的空间。
钻入马车才发现她头发半湿,被衾都洇出一片水色。本就头疼的人在水中受了寒,如今直接这样睡下,睡梦中也蹙紧眉头。
无奈叹息一声,他掏出干净的布帛,替她轻柔地擦拭起发上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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