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行和长白的时不时按捺不住撇过来的视线可以佐证这一点。
但转念一想,照慈此人若非生活在燕王府,在寻常人家家里大约会被看成精神异常,行事不太能从常理考虑,便也未作多想。
巧了,照慈也是如此评价他的。
无论如何,此间众人的微妙心思当然都不会写在脸上,瞧着还是风平浪静。
崔慈向谢子葵回以一礼,寒暄也就结束。
照慈赶紧把门关上,示意崔慈一道换衣服。
他自然而然地用着她刚刚用过的那盆水打湿巾帕净面,又在瞧见她随意地拿着梳子扯断打结头发的时候顺手接过这一任务。
青丝被捋顺,她却诡异地觉得自己的肠子打起了结。
长发如那日浴桶嬉闹时被尽数卷在他的手上,他略略扯紧,迫得她仰面看来。
“兄长?”
“毕竟,我是姐姐,你是叔叔呀。”她插科打诨道。
崔慈不管她的胡言乱语。被她捏在手里的发带没被理睬,发间最后还是那支白玉簪。
他复又俯首问道:“知己来了,要不要我搬走?”
照慈其实颇想应下,只是她前几日把崔慈留宿这事儿的意义强行上升到了侍奉病人的高度,眼下也不好自打自脸,反而显出心虚。
她只好说:“兄长照顾弟弟,可不是天经地义?”
崔慈未置可否,离去前拨弄了一下她耳上支巴扎,丢下一句:“别叫知己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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