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慎言,谢首辅心仪谢夫人方才排开万难上门求娶,此事朝野皆知,何来本该娶旁人之说?”
皇后不满陈贵妃插嘴,喝道,“本宫与谢夫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随后不给陈贵妃机会,干脆利落与沈瑶道,
“本宫也没别的意思,清执已娶你为妻,自然以你为尊,只是也不能委屈这个孩子,本宫有意将她许给谢清执为平妻,从此你们姐妹相互扶持,一道侍奉夫君。”
沈瑶静静看着对面的宁英,理了理衣摆,慢慢笑出来。
“说得好听是平妻,说的不好听便是个妾,宁家七娘子出身尊贵,深受太师教养,不成想也是个没脸没皮的人。”
宁英眼神锋锐如同银钩。
皇后闻言脸色一沉,“沈氏何意?”
“娘娘。”沈瑶起身朝她屈膝施礼,
“娘娘厚爱夫君,臣妇感激不尽,只是夫君前不久在族中开祠堂立下族规,谢家儿郎不许纳妾,娘娘之意不可违,族规不可悖,思来想去,不如先将宁姑娘接回府中,待我与夫君四十无子,便正式将她纳入门下,娘娘以为如何?”
皇后听了这话给气死了,说着是答应,实则是推拒,先把人接过去,却不给名分,不是羞辱宁英么,或者再蹉跎她一番,逼死宁英也难说,要等谢钦四十,那宁英也四十了,还说什么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这简直是皇后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恨道,
“沈氏你敢抗旨?”
沈瑶垂眸道,“臣妇不敢,若是皇后不信臣妇,大可去问夫君。”
皇后冷笑,“谢清执与宁英青梅竹马,京城皆知,本宫问你,实则是抬举你,给你面子,若是将旨意下给你夫君,他指不定多高兴呢。”
皇后当即将准备好的懿旨给拿出来,这时门口走来一小太监,高声禀道,
“陛下有旨,宣皇后娘娘,陈贵妃娘娘,谢夫人与宁七娘子去奉天殿见驾。”
沈瑶看了一眼陈贵妃,陈贵妃朝她颔首,沈瑶便知是陈贵妃帮她禀了皇帝。
一行人匆匆忙忙去了奉天殿,暖阁内,皇帝歪着身子靠在软枕上,脸色暗沉,明显没了以前的意气风发,谢钦就坐在他身侧,瞧见皇后和陈贵妃躬身施了一礼,随后来到沈瑶身旁牵着她行礼落座,自始至终都没看宁英一眼。
宁英站在最下方,愣愣地看着谢钦,她目光一直追随他而动,他却拿她当了个透明。
最后还是皇后身边的宫女提醒她,她方才跪下磕了个头。
皇后见她弱不禁风与皇帝道,
“陛下,给英儿赐座吧。”
皇帝淡淡挑眉看了一眼宁英没做声。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
皇后脸色一僵。
皇后无子,在后宫几乎成了摆设,别说是朝臣,就连宫人也没几个听皇后调遣。故而宁英救了皇后的事,满朝文武无人放在心上。
皇后因为宁英屡次为宁家求情,招来皇帝不满,皇帝虽然与宁太师有几分君臣情意,可一旦牵扯到造反,帝王眼底就容不得沙子。
皇帝不让宁英坐,就是敲打皇后,后宫不要干政。
宁英眼底闪现不甘,却还是一声不吭站在最下,这么一来,显得她上不了台面。
皇帝不耐烦地看着皇后,“皇后有什么事,当着朕的面说。”
皇后被皇帝来了个下马威,没了方才在坤宁宫的气势,语气放得十分柔软,将意思磕磕碰碰说出来,
“陛下,宁家犯了错不可饶恕,但这个孩子她是无辜的,您看在臣妾的面上,将她许给谢钦,您以前不也有这个打算吗,沈氏年轻不大会照顾人,英儿就不一样了,她颇懂药理,会推拿,能伺候好丈夫”
皇帝难以想象皇后说出这样的话,弄得他在沈瑶面前特别没面子,脸色难看之至,
“沈氏是朕亲封的一品护国夫人,那夜没有她,你可知朕要多吃多少苦头,多少兵力将葬身反贼刀下,你说她不会照顾人,你简直糊涂!”
皇帝气得胸口疼,捂着嘴要咳,吓得皇后连忙要去替他抚背,皇帝一手将她挥开,示意陈贵妃上前,陈贵妃立即过去细细给他揉捏,帮着皇帝顺气,这个空档,陈贵妃悄然看了一眼下方坐着的谢钦与沈瑶。
夫妇二人神色一致,面无表情。
目光随后落在二人交叠的衣袖,立即移开。
宁英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夫妻二人的小动作,十指交缠,来回勾搭,若非亲眼所见,她不敢想象这是谢钦会干出来的事,那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甚至主动往她掌心挠,勾得那沈氏往后躲,他干脆一手握住,十指迫着她硬生生插进/去。
宁英心神一晃,脑门出了一层虚汗。
皇后在一旁干等了半晌,念着话已经说出口,还不如一鼓作气,继而劝道,
“陛下,您忘了宁太师了吗?您不是一直夸赞老人家海内名望,世之楷模”
皇帝听着皇后喋喋不休,暗暗叹了一声,先帝最先并不看重皇帝,是宁太师发觉他天资过人,一心教导,宁太师对他着实没话说,皇帝为难地看了一眼沈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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