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瑶最头疼的事,之所以絮絮叨叨要走,还不是不想牵连谢钦与谢家,他若娶了宁英,回头只道是陛下圣意不可违,完全可以与太子化干戈为玉帛,而现在认定她,便意味着捎了个包袱在身上。
谢钦喟叹一声,轻轻将她往怀里一圈,沈瑶还不习惯与他这么亲近,双手绞在一处。
谢钦靠在她发梢,
“太子出事了,他被人抓到与敌国通买卖,我这几日正在审这桩案子,我自决心娶你,就没打算留他性命,你信我,他威胁不了你我,你安心做我的妻?”
这话给沈瑶吃了一颗定心丸,她面颊贴着他喉颈,能闻到他身上所有的气息,有与生俱来的那股青松的香气,夹杂着一些汗味,甚至还有风雨的湿气,如此种种搅合在一起,却是格外安心。
沈瑶虽然没点头,却也没反驳。
谢钦当她是默认了。
“肆肆,我还要去一趟刑部”像是请求妻子批准行程的丈夫。
这是谢钦第一次唤她的乳名,沈瑶脸颊热得发烫,总感觉他在哄小孩,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将他往后一推,
“去去去!”
谢钦离开后, 沈瑶才觉后背出了一身冷汗,碧云端着那碗药汁朝她走来时,她已生了惧意, 她不知道药到了嘴边, 会不会有勇气喝下去, 谢钦将碗打碎后,她反而松了一口气,就像一个两难的抉择摆在面前, 有人替她做了决定。
孩子是留下了, 难道真的要跟谢钦过下去?
平心而论,她之前没做这样的打算,故而在谢家过得没心没肺,譬如从行宫回来后帮着二夫人管家, 她大多时候坐在议事厅嗑瓜子喝茶, 在外头仗着谢钦是首辅, 行事则有些猖狂,人情接待也是懒懒散散。
说白了, 事事由着性子来。
那么以后呢?
若要长久跟谢钦过日子,岂不得收敛心性?
或者带着孩子离开?谢钦不把她抓起来才怪。
沈瑶又看了一眼肚子, 望天兴叹, 谢钦事事迁就她,未必不是为了孩子,看来,她也只能如此。
沈瑶认命地往罗汉床躺去。
不一会,得知了真相的黎嬷嬷和碧云一同进来, 黎嬷嬷苦口婆心说好话,碧云就没这么客气了。
“姑娘, 您哄骗奴婢做这样的事,奴婢手上险些搭上人命呢,您怎么这么坏,即便要走,也把孩子带走嘛,我碧云做牛做马也得养活他啊。”碧云抱着沈瑶胳膊哭。
沈瑶被她训得一愣一愣的,
“行了,你端进来时,我已没打算喝了。”这样说才哄得二人消停。
晚膳,黎嬷嬷给她备了清淡的饮食,沈瑶吃了一些,夜里又吐过一轮,碧云去寻黎嬷嬷,“嬷嬷,您不请个大夫来看看嘛?”
黎嬷嬷笑道,“我已让平陵去太医院请范太医,范太医是宫中有名的妇科圣手,只是老太医这两日染了些风寒,再说,晚一些更好,那时脉象更准些,当初大奶奶怀孕时也是性急请了大夫,结果大夫没把出脉象,大奶奶没放在心上,差点落了胎,往后老太太便吩咐,待月事推迟四五日再请大夫。”
碧云对这些一窍不通,庄子上刘婶的媳妇怀孕时,压根就没请过大夫,害喜时均拿土方子应付,碧云回想当初刘大嫂孕吐时都吃过些什么,她也好帮着沈瑶做。
沈瑶这一觉睡到天亮,濛濛睁开眼时,瞥见身侧躺了个男人,立即便醒了,望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是上朝的时辰,谢钦怎么还没醒?
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谢大人,你不去上朝吗?”
谢钦缓缓睁眼,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神情都是那般清醒而内敛,沈瑶不知他是早醒了还是一贯如此,余光瞥见他一只手搭在她腰身,刻意挪了挪,坐在他斜对面,撩了撩胸前的乱发。
她穿着一条丝绸的长裙,跪坐的姿势将那腰间臀部的面料拉得极紧,几乎是紧贴着她柔软的身段,发髻略有些凌乱,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撩到一边打理,露出胸前若隐若现的雪白,被晨光一镀,散出诱人的光泽。
沈瑶这才发现他一直盯着她在瞧,将脸一侧,绸缎般的长发彻底隔绝了谢钦的视线。
他微微一哂,屈膝坐起,
“我今日告假不去了。”
“为什么?不是在审太子之案么?”
谢钦双手搭在膝盖,“昨夜审理完毕,卷宗全部呈交圣上,待圣上裁夺,这个时候怎么定罪咱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好插嘴,我便告病。”
“此外,昨日我无故离宫,惹来御史弹劾,陛下责令我回府自省,今日我会在府上陪你。”
他着重把“陪你”二字顿了顿,沈瑶耳尖泛红,她一贯不示弱,抬起下颌嗯了两声,佯装不在意,正待挪下床,谢钦双手将她一圈,轻而易举将她整个人托起抱入怀里,压在她肩头吸吮着她身上的香甜。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