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我都具备了。反躬自问诚实无欺,便是最大的快乐。尽力按恕道办事,便是最接近仁德的道路。]
文城,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厨房内,石勤正在加水和面,他一手摁着铁盆,一手搓揉着面团,不时摔打发出闷声,咚咚的声音响起,连带就引来旁人。
楚岚一溜烟蹿进厨房,她伸手猛拍一下石勤,恨铁不成钢道:“你就非得大早上折腾吗?待会儿把她吵醒怎么办!?”
石勤无奈道:“秀秀过去在家,这点儿该醒了,而且就这么点声音……”
楚岚怒道:“她比了几个月,没准想多睡呢!你平时不操心就算了,发生那么大的事儿,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怎么当爹的!?”
“那我该做什么?”石勤无措地反问,“我总得做饭,才有的吃啊,优优也说她要回来,不能一家人饿肚子。”
“出去吃!”楚岚当机立断,“你弄完饺子,就冻进冰箱,今天不在家吃!”
“秀秀昨天才说要收拾东西,不一定有时间吧……”
“她那是难受没心情,更得带她去散散心,不然天天在家刷手机,看那些评论不伤心死,怎么一点眼力见儿没有?”
“行行行,我是无知的罪人,没有你察言观色、深明大义。”石勤撇嘴,“也不知道是谁以前叫嚣让她拿第一。”
“我那就是顺口说说,谁能猜到她进决赛……”楚岚脸色微变,流露一丝窘迫,嘀咕道,“她不能是为我的话难受吧。”
石勤呵呵一笑:“那谁知道,你说说你,每次都说些上头气话,伤完人又开始后悔了,图什么呢?当初非跟闺女怄气,最后还不是放她去了,昨天还哭成那副样子。”
楚岚被说得无言以对,只能恼羞成怒地瞪他。
房间内,淡金的阳光洒进屋里,将被子晒得暖烘烘的。
柔软的被窝里,楚独秀翻了个身,终于缓缓睁开眼睛,懒洋洋地不愿起身。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褥,熟悉的香气,抚平她近日的疲惫及焦虑。
昨夜,她意外地做了个好梦,梦见在院子里跟童年的大黑猫玩耍,一人一猫在日落黄昏依依惜别。黑猫还难得地跳下墙檐,跟着她跑了好几步,将她送到了家门口。
醒来后,楚独秀盯着天花板,听到一点家中动静,莫名就有种安心感。
紧张荒谬的决赛结束,她没有在海城停留,不顾尚导等人挽留,坚持按原计划回文城。一是不想接受旁人安慰,二是时间太紧,收完东西就要回校,都失去了冠军,不能再失去学位证。
她抵达机场都深夜,遥遥看见接机的父母,都来不及张口说点什么,楚岚就抱着她哭成泪人。她从没见过母亲哭成这样,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掉,在抽噎中说不出一句话。
楚独秀没有在总决赛舞台上落泪,或许她的眼泪及委屈,都由爱她的人哭尽了。
一家人没有提节目,更没提什么冠军约定,只说了些闲话家常,回家就踏实地休息。
小废物出门闯荡一圈,妄图绿色环保、废物利用,最后却又钻回舒适的垃圾堆,在家里彻底地躺平。
楚独秀在床上磨蹭许久,她掏出手机,随手刷微信,发现谢慎辞没回复,一时间也摸不太准,对方是不是生气了。
决赛后,谢慎辞发微信,希望她稍等片刻,想单独跟她聊聊,只是暂时有急事脱不开身,需要一些时间处理。
楚独秀猜到他们忙得连轴转,还要处理后续的烂摊子,索性发了一条礼貌又官方的回复,表明自己没啥事,谢总忙正事云云,回避了面谈的提议。
双方都太忙了,一堆正经事要做,没必要互相等了。
但他至今没回复,愣是把她搞懵了。
难道是她的措辞太严肃?他不会以为她闹情绪吧?
早知道,她昨天应该发个表情包,没准就不会显得干巴巴,现在补发是不是生硬了?
楚独秀纠结再三,决定将烦恼丢到一边,暂时先不管这件事了。她起床出房间,打算收拾行李,迎面却看到笑容满面的母亲,一改往日的横眉冷眼,简直是和蔼可亲。
楚岚笑盈盈:“咱们中午等你姐到家,一起去鲜洱斋吃饭吧,你不是最喜欢那里的鲜虾?我们多点几个菜,好好庆祝一下。”
鲜洱斋是文城有名的餐馆,每天都有美味生鲜,在本地比较有档次,餐品价格也会贵些,基本是生日宴才去那边。
“我姐要回来吗?那她刚到家,就跑去餐馆,会不会太累了。”楚独秀疑道,“而且没什么庆祝的事,跑一趟鲜洱斋挺远吧。”
“我跟她说了,她说没问题,就去鲜洱斋!”楚岚忙道,“怎么没庆祝的事?只要人活着,天天能庆祝,开心就好啊!”
倒是只字不提亚军的事,像楚独秀没参加节目。
“……那就去吧。”
楚岚闻言欢天喜地,扯着嗓子朝石勤喊:“她说去,她答应了!你待会儿看下车,别搞得半路没油!”
早餐过后,楚独秀有时间跟父母交流,才发现自己的家庭地位猛增。
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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