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人设塌房了,谢总真该给他升职加薪!”
北河今天说这么多,的确是出乎她意料。
“他就偶尔混一混,避免太消耗自己,大事上挺正经的。”谢慎辞道,“他很享受那种浑水摸鱼,再冷不丁一鸣惊人的感觉。”
楚独秀感慨:“原来如此,我们刚刚聊了好多,还交流相似的处境,革命友情又深厚了。”
谢慎辞闻言,他瞥了她一眼,说道:“北河和你还是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
“他要听见笑声,才会有安全感,所以生活里也搞气氛,比外表显得要脆弱。”他答道,“你对外界反应,没他那么敏感,更多是想要表达,热衷于分享感受,有没有笑声倒无所谓,心态反而要好一点。”
北河最初逗人发笑,带着一些讨好,慢慢调整过来,逐渐保护自己。
楚独秀平时逗人发笑,更类似天性使然地分享,心态比北河豁达不少。她的姐姐出类拔萃,从小少不了听外人比较,却照旧能跟楚双优关系好,也代表她心智比想象中坚毅得多,不是听风就是雨的类型。
“你怎么知道?”楚独秀惊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也觉得,自己和北河有点不一样,但北河的建议是好心,当然要感激地笑纳。
但谢慎辞平日一声不吭,却会细腻地观察别人,甚至做出准确的判断,让人大吃一惊。
“这一路就能看出来。”谢慎辞见她神采奕奕,语气也和缓下来,轻声道,“即使我不说什么,你也会开心地聊,不是强迫有回应,而是在享受表达。”
“你在内涵我话多?”楚独秀睁大眼,“没给你表达机会,没让你开心地聊。”
谢慎辞:“?”
楚独秀面露自责,哀道:“是我的错,不该阻碍谢总表达,应该给您讲段子的机会。”
“谢谢,不用了……”他呼吸微窒,忙道,“我听你表达就很开心。”
这话来得自然,楚独秀内心微动,她心脏漏跳半拍,又挥去异样的感触。
“虚伪,骗子。”她质疑道,“北河哥都劝我签约,谢总你居然没提过,看不上我的幽默。”
商总提前订餐,应该是想聊签约,但谢总再次推却,至今没提起此事。
实际上,楚独秀不介意外人游说,就像北河说的那样,打感情牌也得有感情,不然想坐上牌桌都难。
她只是好奇,谢慎辞为何不提,明明关系更近。
他当初推动她讲单口喜剧,都能默默地做那么多,现在临近比赛尾声,却没主动提过签约,实在是不合常理。
谢慎辞眼眸漆黑,斜了她一眼,神情颇怨念:“你明明知道不是,还故意说这种话。”
他怎么会看不上她的幽默?
那就不会追着要段子。
这话是在诛心。
楚独秀无耻地装傻:“我不知道。”
谢慎辞嘴唇紧抿,似乎在斟酌措辞。数秒后,他喉结微动,解释道:“我只是希望,有些话不说,也能被人懂,就像幽默不用解释,自然而然就领悟了。”
没准是人如其名,他无法全然释放,唯恐让人困扰,多是谨言慎行。
一如他翻烂喜剧书,但真到现实生活中,脑海中构建的段子,一个都讲不出来。
繁华璀璨的灯光,熙攘喧嚣的人群,两人被红尘俗世环绕,耳边是嘈杂的声音,却在热闹中感到平和闲逸。他们相处向来随性,以至于能心有灵犀。
即便周围人声鼎沸,楚独秀注视着谢慎辞,依旧听清他低缓的声音,分毫不差,格外清晰。
“一旦费力地纠缠,就会给对方压力,反而是弄巧成拙,那份轻松的默契也没了。”他垂下眼,睫毛颤动道,“不管是签约,还是别的什么。”
◎搞个女生组,这样不好吗?◎
有一瞬间,楚独秀感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明明是想故意为难谢慎辞,开玩笑让他语噎,却把自己难住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别的什么?
她下意识地想要解读,如往常般脑电波交流,却感觉脑袋里装满浆糊,耳朵莫名其妙地热起来,尤其见他没跟自己对视,内心更为慌乱。
别瞎想,别胡乱翻译,没准是隔空交流失败!
不能由于谢老板人很好,就产生稀奇古怪的臆想!
楚独秀僵在原地,谢慎辞侧过头去。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空气突然停滞下来。
谢慎辞说完,视线投向旁边小摊,又许久没等到她回话。他脸色没有变化,手指却紧握起来,手背用力时隐露浅青的血管。
片刻后,楚独秀率先打破沉默,她心跳如鼓,干巴巴道:“对,说得对,自然而然……嗯,我会签约的……”
这话说得语无伦次,都不像脱口秀演员,语言逻辑宛如被碾过一样。
谢慎辞却没介意,同样微松一口气,手指缓缓地张开,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微妙又暧昧的气氛弥漫,如同冰糖葫芦的香气,让人联想到甜丝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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