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辞瞧她如鲠在喉,询问道:“为什么沉默?”
或许是玩笑话拉近距离,楚独秀胆子也变大一点,神色微妙道:“没想到您是这种性格,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疑惑:“你想象中的是什么样?”
楚独秀偷瞄他一眼,语速飞快地答道:“沉默寡言却有幽深眼眸,不会微笑只能嘴角一抽,手上挂串佛珠,出行坐迈巴赫,有胃病或幽闭恐惧症,夜里总打电话给医生朋友,带人回别墅时遇到管家,管家会说‘好久没见少爷这么开心了’。”
“???”
谢慎辞静默数秒,情不自禁地感慨:“你真挺幽默的,适合讲脱口秀。”
这是他第二次称赞她,上一次是在酒吧见面,语气同样慢条斯理。
“这也是您的脱口秀技巧吗?”她好奇道,“一种高级的幽默表达,会将褒奖说的像嘲讽。”
“不,今天不是褒奖。”他眨了眨眼,“单纯就是嘲讽。”
“……”
不过谢慎辞显然没生气,远比他外貌要随性得多。楚独秀初识他时有点拘谨,现在却轻松起来,逐渐释放出本性。
剧场内,舞美背景早就被搭好,数块电子屏幕拼接起来,时不时会有导播人员,在昏暗场内匆匆穿梭。观众席空无一人,现在只有姓名牌,四面布好摄像机位。
楚独秀刚一进来,环顾完会场布景,便察觉跟酒吧氛围不同。剧场的屋顶更高,无人时略显空荡,没有“台疯过境”紧凑的包裹感,舞台跟观众席相隔一段距离。
节目导演是名女生,带领楚独秀走彩排,在舞台上完成定点。她轻声道:“麻烦到时候站在这个点。”
楚独秀应声照做。
后方的导播台有几个工作人员,调度灯光及摄像机,时不时给出些建议。
颁奖晚会的脱口秀不算重要,楚独秀简单彩排两轮,就可以等待正式开场。
舞台一侧,谢慎辞旁观完彩排,眼看她缓步走下来,意外道:“我没想到你专门写了新稿。”
相较于酒吧的表演,她今日稿子丰满不少,连接段子也更有逻辑,甚至彩排都越来越好。
楚独秀面露无奈:“虽然是找我凑数的,但我不能太混了吧,五斗米也得好好赚。”
谢慎辞:“为什么第二遍彩排调整了文本?”
楚独秀摸了摸脸,坦白道:“这里比‘台疯过境’大,感觉不太好讲,开头没人笑,我会很尴尬。”
剧场空间比酒吧要大,距离观众席也会更远,很难快速调动起氛围。她来前观看了《单口喜剧王》,两相对比下发现一件事情,酒吧开放麦的成功不是她段子有多好,更多是现场亢奋的情绪感染观众。
一旦演出场所变大,她和观众距离变远,表演效果就会下降,需要适当修改稿子。
谢慎辞出言试探:“你在‘台疯过境’第一次表演,那今天就算是第二次上台?”
“不算刚才两轮彩排的话……”楚独秀道,“差不多。”
谢慎辞陷入沉思,他深感不可思议,面上却没有流露。
他邀请她过来表演,是想找个机会看看,对方线上和线下有没有区别。有些演员开放麦气氛极炸,一到线上被打回原形,完全失去平时掌控力,但她彩排完就学会调整。
如果她的话没作假,过去毫无舞台经验,仅演两次就会改进,那确实是天资卓绝。不管表演水平,还是领悟能力,都属于天生该吃这碗饭的人。
两人在后台候场,偶尔会交流两句。楚独秀观察剧场环境,谢慎辞则暗中端详她。
谢慎辞见她原地踱步,好似来回打转的蚂蚁:“你很紧张?”
“当然。”楚独秀瞄他一眼,“不怕你笑话,我还带了酒。”
“为什么?”
“我怕那天讲得好,主要是喝了啤酒。”楚独秀嘀咕,“别人做两手准备,我做两瓶准备。”
谢慎辞嘴唇微抿,忍不住笑了一下。
“笑什么?”她撇嘴,“你肯定从小到大优秀,做什么事都很顺利,自然不会理解我。”
楚独秀打眼一瞧,就知道谢慎辞和楚双优一样,属于学业工作顺风顺水,完全不必担心未来的精英。这类人是“别人家的孩子”,估计到纳斯达克敲钟都不紧张,更何况小小的晚会直播现场。
她就不一样,时刻准备着,永远不低估自己搞砸一件事的能力。
谢慎辞说道:“不,我理解。”
“那你紧张过么?比如上台怯场?”
他当即摇头:“没有。”
“……这叫什么理解?”
谢慎辞瞧她瞪眼,连忙解释道:“主要我不是演员,只负责运营制作,没什么上台机会,更多是经营者的角色。”
楚独秀好奇道:“这场活动是你们公司办的?”
“不是,但有过商演合作,聂老板以前常来。我今天会在,一是来帮忙,二是想……”
“替节目招人?”她接道,“真是敬业。”
“有一半是为工作,还有一半是兴趣,我本来就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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