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营,系统学习后再参加节目。”
楚独秀:“节目录制是在燕城?”
“培训营在燕城,最近就要开始。节目录制在海城,应该是寒假期间,差旅都可以报销。”
《单口喜剧王》是一档由善乐文化出品的网络综艺,召集全国脱口秀演员,围绕不同话题展开比赛,争夺“单口喜剧王”的称号。楚独秀没看节目,但听室友提起过,并非制作高昂的上星综艺,但在网上口碑不错,算是观众“下饭神器”。
既然有成品节目,公司应该算正规。然而,她在燕城读大学,酒吧也开在这里,专程跑到海城参加节目,一来一回耽误不少功夫,听起来并不划算。
楚独秀思考数秒,弱弱道:“可以问一下,工资多少么?有没有区间?”
“参加节目会有赛制,根据最后晋级轮数,酬劳也会有所不同,很难给你准确数字。”
“那有没有五险一金?”
“如果跟公司签经纪约,五险一金都正常缴纳。”谢慎辞看一眼聂峰,解释道,“但有的人来自其他俱乐部,以前存在演员约,就是另一种合作。”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这是人如其名,什么都没多说。
她最近找工作,已经有些经验,如果入职前就觉得不靠谱,那入职后只会更不靠谱。
楚独秀当即做出判断,低头致歉道:“不好意思,我可能不适合做这个。”
“你都不适合,那我算什么,你比我第一次强太多了。”聂峰惊道,“你要是不适合讲脱口秀,我就是讲脱口秀让人不适!”
“不是这个意思。”楚独秀连忙摆手,“主要我没考虑过这个发展方向……”
谢慎辞:“你工作确定了么?”
“没有。”
“那有其他想做的事?”
“也没有。”
“既然如此,完全可以试试。”谢慎辞循循善诱,“虽然国内知道脱口秀的人还不多,但未来的发展空间并不小,你有这方面才能,尝试接触一下新事物,我觉得很有人生价值。”
“可是高中政治教过,人不能同时获得商品的价值和使用价值,生活差不多也是一个道理。”楚独秀干巴巴道,“所以有没有可能,我没法管价值,必须先维生,再思考人生。”
聂峰怔然数秒,接着大笑起哄:“谢总,这是怀疑你的财力!”
“是担心收入?”谢慎辞追问,“你的理想薪资是多少?这都可以谈。”
“不光是钱的问题,说一句冒犯的话,行业门槛太低了。”楚独秀破罐破摔,自嘲道,“我是个庸俗浅薄的人,连我这菜鸡水平都敢招,对行业未来着实没信心!”
楚独秀想破脑袋,都不明白自己表现好在哪儿,需要对方大费周折招揽参赛。她思路清晰,天上不会白掉馅饼,除非馅饼里有剧毒,否则这好事不会让自己撞上。
“不冒犯。”谢慎辞淡然道,“而且你说得保守了,不是行业门槛低,是还没形成行业,必须继续去努力,脱口秀才有未来。”
“……”
这话多少有点太不把她当外人了。
谢慎辞波澜不惊,楚独秀哑口无言。
片刻后,她唏嘘:“欣赏您的坦率,但也不用这么单纯自然不造作,偶尔画点大饼骗骗人,不会被食品监察局纠缠的。”
谢慎辞冷不丁发问:“这句也是现挂么?”
“啊?”
楚独秀眼看他轻弯嘴角,黑润眼眸盈现出光亮。那笑意如冰雪初融,初春湖面的浮冰,转瞬就消失不见,浅淡的像是幻觉。
谢慎辞:“道理我都懂,但你总这么说话,我更觉得你不做脱口秀,有点浪费浑然天成的幽默。”
“?”
大哥,我看你才是浑然天成的冷幽默!
楚独秀万分感激谢慎辞的赏识,接着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招揽。她本来还想吃顿蜜汁鸡排饭,但面对谢慎辞和聂峰压力极大,只能匆匆跟陈静告别,一溜烟地往学校里蹿。
酒吧的门叮铃一响,缓缓挡住女生背影。室内,谢慎辞和聂峰透过玻璃,眼看着她头也不回,消失在晴天的街角。
“估计没戏了。”聂峰道,“我听静静说,她经常来听开放麦,感兴趣早参加了,没必要拖到现在。”
台疯过境俱乐部一直在招收演员,楚独秀是店里常客,肯定早就了解此事。她至今没报名,答案显而易见。
“不一定,人偶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在台上讲脱口秀的状态不会骗人,那是一个自我暴露的过程。”谢慎辞收回目光,平静道,“她确实适合这个,再说我们不是要做行业。”
“这跟行业有什么关系?”
“单靠演员自己来,那叫做兴趣爱好,还不能算是行业,行业是推动演员上台。”
谢慎辞当然清楚,现有的脱口秀俱乐部基本从兴趣起家,志同道合的演员们聚在一起,表演方式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但想培养出更优秀的演员,传统的方式效率有点低了。
很多时候,人都要试过几次,才知道适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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