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想不到的, 是那些无良的狗仔,是那些报纸和电视丝毫不愿意放过一个老人。”冯学明知道边上有记者,他吼。
听见冯学明这样说, 想要过来的那些记者退后了几步。
刘巧燕略微冷静下来, 她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佣人说的话, 她站起来问刘家的老佣人:“你说我妈是接了我爸的电话后死的?”
佣人连连点头, 刘巧燕抹了一把眼泪,冯学明脸上上去揪住她:“妈,别糊涂。”
刘巧燕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她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昨天她妈骂她儿子是白眼狼,让她心里难受,觉得她妈从来就没有把她当回事,那么今天完全不一样了,从小就疼她到大的亲妈,现在死了。
而且她原本对亲妈有愧疚之心,现在找到了罪魁祸首,她当然要站在正义的立场去指责他。
冯学明没办法只能让佣人和司机先在那里,他追他妈去。
把他妈拉到角落里:“妈,这件事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你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外公头上。”
“不推到他头上,你外婆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不知道?”刘巧燕激动地问冯学明,“看着风光,实际上我爸从来没把我妈当成一个人。”
“不是,电视台,报纸都有问题,出现这种事情,我们应该冷静下来,现不要闹得满城风雨。这些事情,回家里再吵也不迟。”
“我就通知他一声,他老婆死了,行了吧?”刘巧燕恨恨地说。
冯学明也认为先要通知他外公,母子俩一起上楼。
刘巧燕一出电梯往前冲去,她走到她爸的病房门口,打开门,她爸正在挂水,跟公司里打电话,处理公事。
看女儿进来,刘襄年一肚子火,他在住院,作为女儿就第一天来了之后,再也没来过,这种女儿要了干嘛?
“打牌打舒坦了,终于想起我这个爸爸了?”刘襄年阴阳怪气地问。
刘巧燕听他这么说,眼泪一下子挂出来,满脸愤怒:“我妈死了!”
见女儿满脸是泪,刘襄年胸口发紧:“你说什么?”
刘巧燕嚎啕大哭:“她跟你打过电话就吃安眠药死了!”
刘襄年看着冯学明,冯学明点头:“是姜姨要去问她,中午给您送什么过来,发现她躺在床上,打救护车送过来,来不及了。”
“早上她还接电话……”刘襄年讷讷地说,“怎么会?”
不管他把吴美云当成什么东西,吴美云到底是陪在他身边四十多年的那个人。
“昨天外婆追着陈至谦和樊琪骂了之后,港城大大小小的报纸和电视台都在播她骂人的新闻,您知道那些狗仔,天天就盯着本城豪门富户的那一点点隐私来满足大众的窥探欲。外婆那样失控,能不闹得满城风雨?我和妈妈关心外婆不够……”
“关键是你早上跟她说了什么?”刘巧燕质问她爸。
想起早上自己的口气,刘襄年心虚:“我就是看见了报纸,一下子控制不住,打电话说了她两句。”
刘巧燕从小就看着她父母日常相处,她妈在她爸面前是绝对的顺从,事事都听她爸的,而她爸生气起来骂起她妈,会叫她滚出繁园,她妈也只能抹眼泪。
后来她懂事了,她妈说:“要豪门的富贵,就要做好吞针的准备。”
刘巧燕想想她妈这一辈,她这一辈子,越发怨恨:“您看见报纸了,您只知道我妈给你丢面子了,您没想过电视和报纸闹到这么大了,我妈有多难受?”
“我……”刘襄年确实没有想到,他似乎从来都没考虑过吴美云的感受。
刘襄年气势越弱,刘巧燕越是认为他心虚,哭叫着指责说:“你把我妈当过一个人吗?她跟了你这么多年,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她顶着刘太太的名头,可实际上呢?跟你都没注册过……”
“好了,妈,我们先下去把外婆的遗体运回去吧!”冯学明拉着刘巧燕。
“好。”刘巧燕抖着唇说。
“我跟你们一起去。”
“您在这儿把药挂完,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了,先别下去了。”冯学明说。
刘襄年看着头上的吊瓶,还有一瓶,整个疗程就快完了,他说:“也好!”
见他这样,冯学明越发失望,因为陈至谦不认他,他可以拔了针头,这个时候朝夕相处了四十多年的妻子出了这样的事,他却还想着要打完点滴。外公对他们这一房的凉薄真的是到了骨子里。
母子俩下楼,一路上被记者包围,冯学明不让刘巧燕说话,他一直强调,他外婆是他们这些记者无休止地夸大其词,而造成了伤害,导致她走上绝路。凡是报道过新闻的电视台、电台和报纸,都会收到律师函。
听到这话,这些记者收敛了些,不过依旧拍下了吴美云装车的过程。
樊琪在手术室门口,等舅舅开刀出来,搭桥手术在这个年代算是非常先进而且很难的手术,医生本来的计划就是六到八小时,加上术前准备和麻醉,要一整天。
眼看要到中午了,陈至谦说:“琪琪,你带姆妈和舅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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