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解释:“樊琪骂我, 让我有病看病,所以我才骂她的,她嘴太脏了……”
冯学明低喝一声:“外婆。”
刘老太太哪里肯听, 还在一昧地指责樊琪:“这种人一点都没有教养……”
冯学明听不下去了,他拉着外婆上了车。
车子上路, 没有了记者,刘老太太终于把怒气全部撒在冯学明头上:“我白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就知道帮外人,你把我当成是外婆吗……”
外婆边哭边骂,冯学明加快开车, 把车子开进繁园,停下车子,拉开后座的门:“外婆, 到家了。”
刘老太太从车上下来, 伸手就是给了他一巴掌:“没良心的白眼狼!”
冯学明捂住了脸, 他转身上车,摇下车窗:“外婆,我回去了。”
刘老太太看着外孙车子离开, 心头的怒火无处发泄, 赶忙走进屋里打电话给女儿。
电话一接通, 听见女儿的声音, 她就噼里啪啦地说今天的事。
这一段时间,刘襄年一直在逼刘巧燕,让冯学明回天禾。
小时候继承家业的弟弟,后来弟弟出事,才想要培养她儿子了,学明在天禾做了这么多年,明明已经独挡一面,是个被人称道的继承人,她爸看见内地来的陈至谦,马上就想着把她儿子扔一边,想要那个陈至谦了,现在人家不肯来天禾,又想要学明回去。凭什么?
她从小到大什么都听她爸的,从来不反抗,就连找冯世昌也是被他安排,学明都二十七八了,她爸这个外公都管不住,她能有什么办法?她不过是回了两句嘴,她爸就对着她大发雷霆,把气全部撒在她身上。刘巧燕委屈得不行,所以她爸进医院化疗,她都没去医院。
此刻听着她妈抱怨她儿子,说她儿子不帮她,说她儿子狼心狗肺。又是抱怨她儿子?
刘巧燕这几天细细想来,她儿子很不错了,就是不肯继承财产而已,她爸有事,冯世昌有事,还不都是儿子忙前忙后,做了这么多还落不得好?
听着她妈不停地抱怨,她说:“妈,要是嫌弃我儿子不好,那就找好的去。学明也没想要刘家的财产,他现在还忙前忙后,那是他有孝心。”
刘老太太刚刚在老头子那里受了一肚子气,又被那个乡下女人被翻白眼,还有外孙在记者面前含糊其辞,不帮她,现在好了连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女儿都不帮她说话,她气:“他不来,难道我还没有司机吗?”
刘巧燕听见这话,脱口而出:“那行,您叫司机开您去医院。”
刘老太太:“……”
刘巧燕挂了她妈的电话,又打电话给儿子。
冯学明刚刚到家,听见他妈来电话他说:“您也别怪外婆,外婆今天在外公那里受了一肚子气。”
冯学明把他外公今天还在痴心妄想让樊琪的舅舅劝陈至谦这档子事儿说给他妈听:“外婆心里恨啊!看见樊琪的妈就忍不住翻白眼。人家被你莫名其妙翻白眼,说你一声‘有病’,不是很正常?我外婆追着人骂,还让我在记者面前帮她说话,这种事情最好的办法是不要闹大。人家已经不要天禾了,不想跟你有关,你还这样骂人家,难道是想在报纸上闹得沸沸扬扬?自曝其丑吗?我拉着她进车子,她甩了我一个耳光。妈,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满意?”
刘巧燕感同身受,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让父母满意。
“学明,算了!不要管他们了,管好我们自己就好了。你脸怎么样?”
“妈,外婆年纪大了,就这么点手劲,一会会儿就好了。她心里难受,您也别往心里去。”
听儿子这么说,刘巧燕真是越想越委屈,挂断电话只想哭。他们母子这日子怎么过得这么难啊?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有车灯照进来的亮光,冯世昌的车停在了大门口。
冯世昌拉长着一张脸从车上下来,走进屋里,见刘巧燕靠在沙发上,脸上挂着泪,问:“是你爸身体不好吗?”
刘巧燕立马坐起来,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一副准备战斗的模样:“你来做什么?”
“这是我家。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冯世昌在刘巧燕边上坐下,他换了一副表情,“你爸确诊了这个病,你应该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不要太伤心了。”
冯世昌从惩教所出来之后,不时来刘巧燕这里坐坐,不过刘巧燕没给他好脸色。
很奇怪,以前他跟老二如胶似漆的时候,刘巧燕就特别想留他一晚,想气气老二那只狐狸精,现在她倒是没这个想法了,看见冯世昌这张嘴脸,她就嫌烦。
他挨着她坐下,刘巧燕挪了一点过去。
刘巧燕刚才可是看得明明白白,他进门的时候脸色可不怎么好,应该是跟老二吵架了,心里不舒服,所以来找她的吧?
一想起儿子和自己一样的命。冯世昌和她爸一样,在别人那里讨不得好了,就想起她来了?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冯世昌伸出手里要揽住刘巧燕,知道她心情不好,他想安慰安慰她,给她点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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