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的某处办公室,正在举行小型派对。
从刚刚开始,公司的技术部的经理,就一直躲在走廊那边,抓着手机,讲个没完。
谢缙觉得自己真是服了他那位同事了。
这十多天过下来,但凡自个儿在闲时遇到这人,他不是在和自家太太在打电话,就是在和自家太太发消息。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可以这么大,想想他家的那位,只会跟自己说——“网不好……”
谢缙拿着酒靠近那位同事:“你在干什么呢?”
那同事正抓着手机研究着什么,见是谢缙,不好意思地将手机收进了口袋,接过了谢缙递来的啤酒,道:“没有啦,我太太要我买礼物。”
“哦……你们……结婚多久了?”他喝着啤酒,无意一般问。
“两个月……”说着,对方想起什么似的,“谢总你最近也刚刚结婚对吧!”
“嗯……”
“多久了?”
他呛咳一声,不怎么想说——他也两个月了。
但人家的两个月,和他的两个月,完全不同。
他转了话题:“你太太想要什么?”
“就是一个包包啦!真是气死我了,我前天过去买包包,他跟我要护照?谢总,你知道吗?在阿姆斯特丹买包包,是要护照的!”那位同事摇了摇头。这位明显是个钢铁直男,还是赛博坦金属的,变形金刚专用。
谢缙好意提醒他:“有的店不要。”
“啊……谢总你也去给你太太买包包啦?”
谢缙呛咳:“没有。”
杨映意没有跟他要任何礼物。
“昨天哦,我带着护照再到门店那边去,结果他跟我说,我要的那只没有了!开什么玩笑嘛!我去到那个夜市哦!明明就满摊子都是!但我太太跟我说什么,那是假货?有什么差吗!我看分明就一模一样啊!害我这几天天天带着护照出门……什么老花,什么方格,什么水桶……不过算了,我之前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我太太就跟着我,现在我来这边工作,挣了一点钱了,是应该对他好一点。女人嘛,跟你结婚的时候,图的不就是,你对她好。”
谢缙听着,喝了口啤酒,表情慢慢凝了下来。
他被人上了一课,淡淡地点了点头。
也许,他应该对杨映意好一点。这样,杨映意才会对他也好一点。
这天,工作结束以后,谢缙一个人去城中逛了逛,商店已经打烊。
他一个人在街面上走着的时候,看看这个橱窗,又转到对面街去,看看那个橱窗。
最后,他停在了一对手表面前。
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抬起手腕,放到眼前瞧了瞧。
杨映意曾经说过他的表——是老头子的口味。
那他换一个年轻一点的好了。
眼前的这一对就很不错,还有女士款。
和她戴对表,感觉也不赖。
想着想着,谢缙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来。
在这之前,谢缙从不知道,给女人挑礼物这种事,是种享受。
光是想到杨映意收到礼物时那开心戴上的样子,就觉得隐隐期待。
他想好了,回家之后,他要抽个时间,订家餐厅,买花给她,再给她送手表。
脑海里,一想到他们烛光晚餐的浪漫情景,谢缙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些——
谢缙提前一天回了。
他心情很好,到家后,行李一丢,直接钻进了浴室,冲个凉,再剃个须。
他认认真真地检查过自己的下巴,在成排的衬衫里挑了件最满意的。
司机打来电话:“花放在车子的后备箱了,餐厅也订好位置了……”
他挂了电话,再看手腕上的那支新表。抓了车钥匙,这就出门去接杨映意。
杨映意并不知道谢缙今日到家,更不知道谢缙正打算给自己一个惊喜。
五点半下班的之时,她一个人走出出版大楼。
将车停在了正对大楼位置上的谢缙,一眼就瞧见了人。
他拿出手机,就要给人打电话之时,有人追到了杨映意的身边。
谢缙一顿,脸色瞬间沉了。
他看着不远处的那两人好一会,看到眉眼间的温柔全部消失,抓着方向盘的手,紧紧握住。
外头,乌云密布,马上就要下雨……
车外,一台gtr从自己的面前开走了,而车里,谢缙目光微垂,重新想起自己当时还在阿姆斯特丹时给她打faceti的那晚的画面,又重新梳理了一遍他们在床上温存时的某个细节,微微蹙眉——
他的枕边人,是真敢让他当绿头王八啊!
那在下班时分出现在杨映意身边的人,自然是景元。
晚点,两人在一家老旧的金鱼店里,杨映意盯着水箱里的鱼,看得一脸认真,轻轻赞叹:“好漂亮啊…”
“是啊…好漂亮…”景元盯着鱼缸上的倒影出的侧脸,轻轻赞叹。
“你要哪个?”杨映意忽然抬起头来问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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