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晚宴,姜留岁一次次和人推杯换盏,思绪越来越恍惚。
蒋川人不怎么样,有句话倒是没说错。
想跟贺逾景沾上边的人太多,能留下个印象都是好的。
侍者托着香槟盘经过,停下脚步:“您的酒快见底了,帮您换一杯吧。”
姜留岁“嗯?”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抿着抿着,居然又快把一杯酒抿完了。
他茫然地盯着快空掉的酒杯,侍者一直没等到他说话,逐渐有些不安。姜留岁慢半拍道:“好,麻烦了。”
换过酒后,姜留岁握着满满当当的香槟杯,头脑更是昏沉。
他还该不该接着喝……
贺逾景半天没听见他说话,转头去看,却发现姜留岁的面颊不知何时烧了起来。
他肌肤雪白,脸上稍微有一点儿颜色就十分明显,眼底也似弥漫着水汽。
贺逾景感觉他状态不太对:“姜留岁?”
被叫中名字的人没有反应,贺逾景又叫了一次,他才慢慢地应。
“你……”贺逾景本想问你不舒服?突然想起相识没多久时,姜留岁说自己酒量很差。
端着红酒和香槟的侍者分别来过不止一次。姜留岁应该混着喝了两三杯,贺逾景在他耳边低声问:“喝醉了吗?”
姜留岁没有回答,贺逾景基本确定他已经不甚清醒。
想着晚宴也快结束,贺逾景对池连溪道:“我和他先走了。”
池连溪看出姜留岁不太对劲,点了点头。
贺逾景怕他站不稳,伸手紧紧揽住他的肩膀。
注意到姜留岁不仅十分顺从,而且居然在贺逾景肩上黏人地蹭了蹭。池连溪表情微微变化。
他俩平时是这种相处方式?
难怪贺逾景就算当畜生也要把人绑在身边。
最开始那位女演员一直关注着他们,同样看见了这个亲昵的小动作。
原来不是强取豪夺啊。
她默默想。
但是感觉两厢情愿也很不错!这对看着好可爱啊,哥哥和弟弟!
贺逾景一路带着姜留岁离开内场,途中不断有人投来视线,他没在意,径直走向美术馆侧门。
姜留岁喝醉了倒是很安分,不吵也不闹。被人带着,就一直乖乖往前走。
司机接了贺逾景的吩咐,早早地候在门口。贺逾景拉开后座车门,将姜留岁轻轻放进去,自己去了另一边。
副驾驶位的林崇见状机灵地递来一瓶矿泉水。
车辆开始平稳向前行驶。贺逾景动作轻柔地拨开他脸颊上散落的几根发丝:“难受吗?头晕不晕?”
姜留岁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身边人异常安静,贺逾景的掌心贴上他发烫的脸颊:“真醉了?现在都不会说话了?”
本以为这一次也不会得到回应,不料姜留岁忽然小声道:“喝醉了。”
一般醉酒的人只会咬死不承认,贺逾景头一次见这么乖巧老实的。看他似乎也不难受,贺逾景放下心,有了逗弄的心思。
修长的手指缓慢摩挲姜留岁脸上的潮红,贺逾景调侃道:“你喝醉了会发酒疯吗?”
姜留岁愣愣地看着他,又被摸了一把脸,才用双手按着车座位保持平衡,倾身凑到贺逾景耳边。
贺逾景被他的发丝蹭了一下耳朵,听见姜留岁用说悄悄话的语气道:“不会,但我会……问什么答什么。”
他似乎有点疑惑:“算发酒疯吗?”
知道姜留岁没必要在他面前装醉,贺逾景顺势道:“问什么答什么?真厉害。”
他觉得好玩儿,随口问了几个问题,姜留岁虽然挑着回答,但只要他张口回答了的,竟然都有模有样。
贺逾景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着姜留岁,原本玩笑般的眼神渐渐变了:“接下来我要问的,你也会如实回答吗?”
“为什么不?”姜留岁嘟囔着说完,片刻过后,又执着地问了一次,“你还没说,这算发酒疯吗?……贺逾景!”说到最后,姜留岁像是对他的避而不答很不满意,伸出手在他身上拍了一下。
这点力气就跟猫挠似的。贺逾景按下旁侧的按钮,缓缓升起的挡板将前后空间完全隔开。
姜留岁不死心地又拍了他一次,贺逾景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告诉我,在你眼里,我和以前那些喜欢你的人有没有区别?”
在都灵沙漠姜留岁用沉默以对,贺逾景加重手上的力道:“我要听你亲口说。”
姜留岁半天没有回答,贺逾景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姜留岁突然道:“疼。”
他手指细细长长、皮肤又薄,被这么死死攥住,不知不觉浮现出浅浅的红痕。
贺逾景立即松开手。
他以为姜留岁喝醉了都不愿意作答,泄愤般掐了把眼前人泛红的小脸,这次注意着控制力气,没弄疼他。
“那我换一个问题。”贺逾景稍微停顿,话语间透出不容让步的意味,“这个你给我好好答。”
和表现出来的强势不同,他心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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