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姜留岁洗过澡好不容易清醒了些,可或许是休息室的温度太适宜,他又渐渐感到一阵疲惫。整个人就像被抽光了力气。
一上飞机,他拽出眼罩准备昏睡,坐在他旁边的贺逾景忽然低声问:“穆哲的事情你知道?”
“……嗯?对。”姜留岁反应了一下,觉得贺逾景指的应该只有装粉丝那一部分,金主的事情他相信穆哲不会傻到自己说出来。
“他之前鬼鬼祟祟找你就为了这个?他是要先跟你拟个草稿还是怎么的。”
姜留岁见他讲话还是这么不客气,笑了笑道:“不是,和我有别的事情。你们谈得怎么样?”
贺逾景淡淡道:“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
穆哲这样的他遇见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都没把这人放在心上,对方主动来道歉倒让他有些意外。
知道这是不计较的意思,姜留岁吹捧了句:“可以,很大气。”
大概以为贺逾景还要聊一会儿天,他将眼罩放到了一旁。姜留岁眉目间隐约透出疲惫,脸上却还带着笑。贺逾景看他没什么精神,不再和他说东说西:“你休息吧。”
姜留岁手指微顿,随即应了一声,又把眼罩抓回来,身体放松地陷进椅子里。
他又累又倦,很快沉入睡梦之中。贺逾景闲来无事,漫无目的刷了会儿平板、翻了一遍相册,又随手胡乱写了几句歌词,而后侧过头去看身边沉睡的人。
机舱内灯光偏暗,视野内一切都显得朦胧。姜留岁睡觉时很乖,呼吸安静得微不可闻。他戴着深色的真丝眼罩,越发显得脸小小的,唇瓣放松地闭着,唇珠微微上翘,色泽如同玫瑰花瓣。
盛夏的凛洲岛气候炎热,姜留岁穿着单薄的衬衫和短裤。下午水上活动时他应该不小心在哪里蹭了一下,笔直纤细的小腿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醒目。
贺逾景的视线停在那道红痕上。他记得姜留岁是容易留痕迹的体质,刮蹭一下就特别明显,不过恢复也很快。拍v那次因为争执戏,姜留岁的背上磕出了一片淤青,一两天便恢复如初。
……
这么想想,认识已经快三个月了。
贺逾景收回视线,也慢慢在他旁边阖上眼睛。
-
飞机落地,早早来机场等候的司机接到贺逾景。他没回自己家,而是去了父母家里。
宫山建筑密度极低,自山脚的岑江往上便是私人领地。整座大宅山环水绕,偌大的庭院内主景配景错落有致,组合出一派清雅华美的古韵。进门后还要再驱车行驶一段才到主体建筑。
一步入室内,见客厅还亮着光,贺逾景脚步微顿。室内电梯在这时开了门,出来的女人穿着一袭珍珠白的丝质家居服,外面披了深色披肩。她手里端着杯子,看样子是下楼来接水。
一看见他,贺临姝面露惊讶,随即稀奇地挑了挑眉:“从哪儿回来的?大忙人。”
她的长相跟贺逾景有七八分相似,那双眼睛更是如出一辙。贺临姝身材高挑纤瘦,即使一身居家扮相,也散发着凌厉又美艳的气场。
“刚录完节目。本来不想过来,登机前妈一直给我发消息。”贺逾景边说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他从凛洲岛飞回首都,算上坐车回家的时间前前后后接近六个小时,难免感到疲惫。他放松下来坐姿随意,浑身都透露出一股不想挪动的颓懒。
“你太久不回来,爷爷想见你了,上周吃饭的时候一直在念叨。”贺临姝稍作停顿,又补充了句,“爸也是。”
“得了吧,跟他一见面就吵架。”贺逾景毫不留情拆穿她,“你别替他说好话。”
贺临姝一时无言,心想这小子讲话真是越来越直接了。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三点,贺逾景刚回来看见家里灯还亮着其实有些诧异,他问:“你怎么还没休息?”
“有个海外项目最近在办a轮融资,我这几周忙得连吃饭都要回消息。”贺临姝见他点点头,试探性地问,“你看你姐这么累,多久帮忙分担分担?”
但贺逾景心安理得靠在沙发上:“家里有你撑着,我当闲人多好。”
贺临姝好笑道:“你要真闲还差不多,明明也没比我轻松到哪儿去。”她见他还是对家里的事情不感兴趣,想着让贺父看见父子俩估计又得吵一架,幸好贺父已经早早歇息。
贺临姝索性转移话题,神神秘秘地说:“你知道妈为什么非要叫你回来吗?还不是祁家有个小姑娘,听说性格很温婉、模样也好,还是你歌迷呢!妈妈想让你去接触接触……”
贺逾景闻言,渐渐坐了起来。
贺临姝原本只是随口一提,见状诧异道:“你真要去?”
她跟贺逾景相差四岁,弟弟也算她看着长大的,贺临姝对他的性格十分了解。贺逾景一看就是一副还没玩够的样子,他要是愿意老老实实接受相亲,她能把自己名字倒过来写。
他没有接这茬,而是道:“我最近有个感兴趣的人。”
头一回听见他的八卦,他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贺临姝顺势在沙发坐下,放下杯子,几乎迫不及待地问:“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