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的意思是……不妨等到明天天亮,再做计较。”刘明接道。
刘明这建议无疑是正确的,他虽然并不知道孙亦谐究竟藏了什么“后招”,但根据他目前与对方接触下来的情况,他已明显感觉到这个年轻人的智谋和城府绝非等闲,这种人不可能没计算过今晚慕容籍回过味儿来立刻前去反扑的情况。
“等?”而慕容籍闻言,却是瞪大了眼睛喝道,“不行!这我怎么能等得下去?”
“少爷……”刘明还想再劝。
“刘先生不必说了,我意已决!”可刘明终究只是个参谋兼保镖,最终拍板的人还是慕容籍,“弟兄们!抄家伙!跟我走!去找那姓孙的小王八蛋算账!”
他这一嗓子吼起,周围的打手们自是纷纷呼应,只不过呢……那呼喝声多少有点有气无力的,毕竟这群人已经五六个小时没吃过东西了。
而刘明也没再说什么,他见劝不住少爷,便也只能跟着一同前去。
当然,他这番妥协,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刘明从孙亦谐并没有为难庄内这些下人这点判断,对方应该不是那种毫无底线的无赖、至少不会轻易杀人吧,所以再怎么样,慕容籍此去是没有性命之虞的,这……就够了。
假如慕容籍此番前去有可能会死掉,那刘明肯定是宁可出手将其打晕也要将其拦下的。
…………
丑时将至,也就是凌晨一点不到那会儿吧。
这个时间,在朙时,基本上是所有人都在熟睡的时刻了。
但今夜,杭州的大街上,却有那么几十个人和一辆马车仍在跑着。
那正是慕容籍率领着刘明和自己手下的几十名精英打手,抄着火把、棍棒、砍刀……风风火火地在往孙府赶。
这一回啊,慕容公子可是干脆把除了家丁丫鬟之外的所有打手全部带上了,反正他那庄里已经被抢劫过了嘛,也没啥好守的了。
啪啪啪——
来到孙府门前,慕容籍都不用打手们上前,他自己就直接从马车上冲了下来,直奔门口,抬手就拍。
边拍还边骂:“孙亦谐!你这偷鸡摸狗的混账东西!快给老子滚出来!”
咔——
他这边第一声叫骂刚出口,旁边的小门居然就开了,就好似有人早已在那儿等着他来似的。
“唷,这不是慕容兄吗?大半夜的,这是干嘛呢?”出来应话的,正是孙亦谐本人。
“你还敢明知故问?”慕容籍血管都快爆了,登时就撩起袖子要冲上去打人。
“少爷!”刘明赶紧从旁将其拉住,“切莫冲动啊……”
被他拦住的慕容籍,虽停下了脚步,但两眼还是死瞪着孙亦谐:“姓孙的!你调虎离山,劫我钱财!快把老子的钱还来!”
“啊?”孙亦谐闻言,瞬间露出一脸的贱气,似笑非笑地应了这么一个字儿,随即他停顿了几秒,再道,“慕容兄这话是从何而起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你他妈……”慕容籍跟要咬人似的,又往前莽了几步。
刘明都快拉不住他了,只能边拽边扭头对孙亦谐快速说道:“孙公子,你是聪明人,我也不跟你说虚的了……一句话,你若还愿与我们慕容家交个朋友的,那就把银子还来,我们只当这是场玩笑,今夜在西湖雅座所谈的那些条件依然作数!”
“呵呵呵……玩笑?”孙亦谐的确是笑了,不过是冷笑,“砸了我的酒楼、打了我的人、冲了我的鱼市、闹了我的买卖……也都是玩笑吗?”
“孙公子,之前那都是误会……”刘明还想和平解决。
但此刻孙亦谐却是直接打断了他:“是不是误会,或者是不是玩笑,你们说了可不算……”
他话至此处,突然,孙府之外,各条街巷的暗处,一下子涌出来一大队官兵,刀弩齐备,眨眼间就把慕容籍那伙人给围在了中间。
慕容籍手下的打手们尽管平时也挺跋扈,但见了这阵仗,自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三更半夜的,怎么闹这么大啊?”一息过后,知府卢文便在师爷和胡捕头的陪同下粉墨登场了。
“草民……参见卢大人!”而孙亦谐也是在第一时间就装模作样地高声施礼。
“见过卢大人……”慕容籍和刘明一看这情况,也只能先拜了再说。
不管他们慕容家的背景如何深厚,明面上也只是一介平民而已,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知府这种级别的行政长官无礼的。
“那个……本府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意图行凶,是怎么一回事啊?”卢文紧接着就道。
其实谁都明白,他此刻出现在这里,铁定就是和孙亦谐串通好了的,哪儿人家前脚刚到,还啥都没干呢,你就已经接到报案抵达现场的啊?
但装,他还是要装一下的……
“禀大人,是草民派人去报的案。”下一秒,孙亦谐也是顺水推舟,张口就来,“大人您也看到了……这位慕容公子挟一众家丁恶奴,手持凶器,欲闯我家门,且一开口就管我要钱……我怕他们是想劫财杀人,灭我满门,故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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