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仂的语气很快就变回了平时那温和的状态,“柏捕头说得是,是林某失言了。”说话间,他已在手下们的搀扶下狼狈起身,并看了看黄、姜、秦三人,“刚才我们跟三位少侠是起了点争执,大家都是习武之人,火气大,砸坏了点东西,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他又看了眼刘桦强,“至于您说的这个通缉犯为什么在我的酒楼里,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打开门做生意的,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咱也不可能每个都认得……”
他说这话时,刘桦强没有接半个字,只是用一种冷冷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他。
即便是阿仂这样的人,此刻也被这“衡州人屠”盯得头皮发麻。
“哦?是这样啊?”柏逐龙接阿仂的话时,眼睛看得却是黄东来他们。
“哈!”黄东来干笑一声,“没错,都是误会。”他看向阿仂,“是吧?仂少。”
“不敢不敢……”阿仂赶紧低头,避开黄东来的视线,“黄少侠叫我阿仂就可以了……”他说完这句,赶紧又接道,“既然误会已经解开,那林某也不多留了,告辞……告辞……”
阿仂说罢,便带着那些和他一样被打得惨兮兮的手下们灰溜溜地离开了,黄东来他们几人则是相视一笑。
很显然,跟孙哥那边一样,他们这第二路人马进行得也很顺利。
看到这儿可能有人就要问了,他们一共有几路人马呢?
其实也就三路。
那第三路人马,此时同样在东莞。
不过地点,是在一家青楼之中。
…………
“来……各各……各位……我先干为敬。”师爷苏这人,是个结巴,但结巴得很奇怪。
要说哪里奇怪,就是他有时候结巴,有时候又不结巴。
此时,师爷苏的面前,除他之外,还坐了五个人,他们分别是:龚经义,丁润,令狐翔,林元诚,和泰瑞尔。
虽然他们六个此时是坐在这间青楼中最好的一个房间里,但他们只是叫了酒菜,没有叫姑娘进来,甚至连在一旁伺候的下人也都被赶了出去。
“酒可以慢慢喝,咱们还是先说事儿吧。”令狐翔回答得很冷静。
尽管师爷苏和龚经义已经双双干了一杯,但令狐翔压根儿没去碰桌上的酒杯,菜他也是一筷子都没吃;倒也不是他不想吃,或者故意不给面子,而是他真不好判断对方有没有下毒,所以保险起见,啥都不往嘴里放是最好的。
林元诚以前也是吃过类似的亏的,他是更不会碰了。
至于泰瑞尔,见令狐翔和林元诚都不动,他自然也不动。
“呵……”龚经义见他们都坐那儿不举杯,便冷笑道,“三位,今儿可是你们主动找上门来的,不是那么不给面子吧?”因为有丁润坐在旁边,此刻的龚经义有点有恃无恐的意思,“还是说……你们是怕我在酒菜里下了毒?”
他本以为,这两个问题,根本算不得问题,也不用回答。
不料……
“是,是。”两秒后,林元诚便用冷冰冰的语气,回了这么两个字。
龚经义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这答案和回答的方式有多气人。
“肏!”想明白了的龚经义当即就一拍桌子,破口骂道,“你们当我龚经义是什么人?”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林元诚说着,还看向了身边的泰瑞尔,“泰兄,一帮坏人的头目,应该叫什么?”
泰瑞尔闻言,认真思考了一下,答曰:“大坏蛋。”
“不不,他年纪还小。”林元诚提醒道。
“哦……”泰瑞尔点点头,“小坏蛋。”
龚经义听到这个称呼,一时间竟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小坏蛋”显然不是那种你对别人说了之后人家会发飙的词儿,但龚经义听完莫名就感觉很气。
“哈哈哈哈哈……”此时丁润还在旁边火上浇油,大笑着说道,“这位姓泰的兄弟不仅长得跟咱中原人不一样,说话也很有意思嘛。”
“少……少帮主,别别……别动怒,我看……看林少侠他们,只是玩笑而已。”师爷苏则想借着气氛把这笔揭过去算了。
“是不是玩笑都好,今天我们来这儿本来也不是为了‘给面子’或者‘交朋友’。”但令狐翔并不接师爷苏这茬儿,只是把话题带回了他想说的“事儿”上,“我们只是来跟龚少帮主当面打声招呼,希望在这‘龙头案’查明之前,像前几日‘东莞仔被杀’那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哼!”龚经义怒极反笑,连否认都没有,也没确认对方怎么就知道东莞仔被杀是自己这边指使的,直接就回道,“你们他妈算老几?来教我做事?”
“这么说来……”令狐翔听罢,也没啥表情,只是接道,“你是不同意是吧?”
“废话!老子凭什么听你们的?”龚经义喝道。
“龚先生,你做出了一个父马可亲的决定。”一秒后,泰瑞尔一脸肃然地对龚经义说了句谁也没听懂的话。
林元诚闻言,当即抬起一手,扶额掩面,好似不想承认这兄弟的中文是自己教的。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