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要住的地方已有了想法。
“你是不是想去住妓院嘛?”黄东来太了解这小子了,还没等他把话说出来就已接上了这句。
“什么叫‘我想去住’?”孙亦谐的调门儿一下子就高了,“这是没办法好吗?”他仿佛怕对方不理解,还又解释了一句,“这帮火莲教徒本身就都是本地人,去住客栈就很奇怪,容易引起怀疑。”
“哎呀,想住就说,没事~”黄东来戏谑地笑着,同时自己也把行李背上了,“走吧走吧,想必你来的路上也早就瞄好了妓院的位置了,你带路吧。”
“切……”孙亦谐嘴上是啐了声,但脚步可是没停,而且也没有进一步否认什么,快步就走到了黄东来身旁。
两人一边对话一边并肩朝外走,刚出庙门,就差点儿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却见此人,一身鹑衣,脚踏草鞋,胸前斜扎着一个包袱,背上背一把单刀,虽然他这会儿头上还多了顶遮脸的斗笠,但因为离得着实近,孙黄二人还是看清了,这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相貌还算俊朗的年轻人。
想来各位也看得出来,这位,正是前文书中,那夜闯鲁王府的姜暮蝉。
当然了,说是“前文”,其实在书中也就是昨晚的事而已,发生也不过才半天功夫。
那么这姜暮蝉是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呢?
咱三言两语讲一下您就明白了——
凌晨的时候,姜暮蝉被那位“公公”教训过一顿后,便继续逃窜。
今儿一大早,火莲教还没开始设卡的时候,姜暮蝉便已从北门混进了城,并找了间客店住下。
却没想到,上午时分,火莲教的搜捕一展开,那力度还真大;他们不仅是在城中各处设卡,还把通缉令贴到了城中各个客栈和商铺;更恶劣的是……已经有火莲教徒借着“搜拿贼人”的名义随意闯入一般旅客的客房里勒索财物了。
虽说姜暮蝉住客店时用的是假名字,但留在店里的风险还是有点大,无奈,他只能溜了出来,在城中东躲西藏的,然后呢……他就往那人少的地方跑,再然后……他不就到这儿了吗。
此刻,和孙黄二人一个照面,姜暮蝉端的是一惊。
虽然他刚才走近破庙时,的确已隐隐听到了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但他根本没想过那会是两名“火莲教徒”在说话,因为他也是有常识的,知道火莲教的人不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可当他看到那两套火莲教的衣裳时,他就愣了。
“嗯?”短暂的僵持和沉默后,孙亦谐迅速入戏,摆出一副恶霸流氓的样子,看着差点儿和自己撞上的姜暮蝉道:“你谁啊?跑这儿来干嘛?”
列位,孙哥这句,可算精明——遇到情况,你先质问别人,就可以防止别人第一时间来问你。
此时的状况,其实刚从破庙里出来的孙黄二人也很可疑,假如三人再多发愣几秒,没准姜暮蝉就会先问他们这个问题了,但他终究还是慢了半拍,被孙哥先发制人。
“呃……我……”姜暮蝉其实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至少不是双谐那种瞎话儿张口就来的水平,所以他被孙亦谐这么突然一问,还真有些编不出话来了。
他总不能实话实说:我因为被你们通缉,所以想来这破庙里躲躲。
情急之下,姜暮蝉一咬牙一跺脚,干脆,不说了!动手吧!
只要两记手刀把这两人放倒,那便也不用回答什么了。
呼呼——
说迟那时快,那一瞬,但见姜暮蝉双臂一展,扬起两手便同时朝孙黄二人的颈侧打去。
他以为,在这个距离上打晕两个喽啰,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他这两下出手也不算快,只是用了两成力,生怕把人给打死了。
没想到……
嘭——
姜暮蝉的双手还没挥下去,他自己的胸口却已先挨了一掌。
黄东来的这一掌,倒也没有动杀念,其劲力以“推”力为主,并不是“震”或者“透”的那种杀伤方式。
本来这一掌的目的是拉开姜暮蝉与二人间的距离,让他的两记手刀落空,但就连黄东来也没发现,此时此刻,孙亦谐已经踩住了姜暮蝉一只脚……
正常站立着被人往后推,和脚被踩住的情况下被人往后推,那结果自是不同的。
本来这招过后姜暮蝉无非往后跃出一丈,调整一下身形便可站定无事,但经过孙亦谐这么一掺和,小姜成了直挺挺后仰倒地的姿态。
好在他也是个高手,连忙提起内力施出轻身之法,两手也赶紧转肘翻腕往下一撑,这才防止了自己后脑着地。
“这两人怎么回事?”那电光石火之间,姜暮蝉心中大惊。
一是惊讶于黄东来武功不俗,绝非等闲之辈。
二是惊讶于孙亦谐出手(脚)阴损,防不胜防。
还有三就是……他有点想不通,这两人为什么可以对自己的突然袭击反应得如此之快?难道他们从第一眼就把我给认出来了?
当然,他是想多了。
孙黄二人不需要认出他来,他们见他一边面露难色,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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