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们来晚了一步,这孔衡基已经没救了;可正当谢润想撒手走人时,那孔衡基却突然伸出双手,反攫住了谢润的双肩。
“我看……你也留下来陪我吧。”孔衡基一边说着,他那舌头就一边伸长。
那一瞬,其舌如一条有生命的毒蛇一般,飞速朝前一掠一卷,便将谢润的脖子给紧紧缠住。
练金钟罩的,就怕这个。
当年那葫芦娃是怎么遭重的?同样是排行老三,人家三娃那天神级的金钟罩不比你谢润强?最后还不是被“缠”功给破了。
眼下谢润被这么一缠,就算一时半刻内断不了气,接下来也难逃被火烧死的命运。
“唔——”中了这突袭后,谢润赶忙憋住一口丹田气,然后双拳并起,想打断对方那两只抓住自己肩膀的手。
然,他那拳头命中时,却好似打到了两根没有骨头的肉条上一样,没对孔衡基造成丝毫的影响。
于是,谢润又试图用手去强行拽断对方的长舌。
可孔衡基那舌头的表面覆满了血污蛆虫,又滑腻无比,本就因无法呼吸而使不上力的谢润连抓都抓不住那舌头,更别提扯断它了。
“难道我谢润今日就要殒命于此……”终于,谢润的意识开始模糊,人生的走马灯已开始回闪,他也差不多放弃了抵抗。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但见一道金芒乍然而起。
那是三叉戟的戟锋在橙红的火光映照中闪出的光亮。
呲——
冲进火场的孙亦谐只是用戟尖一挑,那孔衡基的舌头就断了。
“呃!呃——”断舌后那孔衡基惨叫连连,但因为嘴里含着半截拖长了的舌头而喊不出“啊”的音,只能喊出“呃”来。
与此同时,感觉颈部一松的谢润赶忙把缠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圈断舌扒下来扔了。
死里逃生的谢润并没有立即大口呼吸,而是用衣袖捂住口鼻,压低了身子,这才慢慢吸了一点空气。
不得不说,这谢润的意志力还真强,脑子也足够冷静;一般人经历刚才那种濒死的体验后,绝对会本能地先大口喘上几口气再说,但谢润在意识都有点模糊的情况下依然能想到:这里是火场,在这儿猛吸一口气,搞不好就能要了人的命。
在那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烧伤引起的感染是很容易死人的,体表的烧伤尚且如此,吸入性的肺部灼伤就更甭提了,一旦中招,死亡率极高,几乎没有救治的可能。
“闪呐!”孙亦谐帮谢润脱困后,一个转身就往外跑,只留下这两个字提醒谢润自己出来。
谢润也没给对方再添麻烦,稍微吸了点气后就紧跟着孙亦谐跑了出去。
就这样,三人有惊无险的从那丹房中逃离了,只可惜,他们除了发现孔衡基已死之外,并没有别的收获。
…………
雨,还在下。
某种角度来说这也是好事,因为这可以有效抑制住丹房的火势朝外蔓延。
谢润在寺院的廊下稍稍休息了片刻、呼吸了一些新鲜空气后也就没事了;说到底,孔衡基也只是勒了他一小会儿,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内外伤。
谢润是如何感谢孙黄二人的,这就不详说了,无非就是“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只要今天能活着出去我日后一定如何如何”之类的。
三人也不敢再多耽搁,因为孔衡基的死状让他们对雷不忌和行脚商的命运产生了更为强烈的担忧。
很快,他们就再度出发,绕过了丹房,沿着回廊向着寺院的更深处行去。
这回,他们一直行到了那“第五进”的院子,也就是最后的一进里;这个院儿,四周都是僧房,居中有间最大的套房,本是给这寺庙的住持预备的,但由于兰若寺自建成以来就是空寺,所以也从来没人住进去过。
如今呢,这房间自然就成了那铜宸道君的住所。
走到这个地方,就算是再怎么肉眼凡胎的凡人,也能看出些“妖气”来了。
却见那住持房的周围,笼罩着一大片如有实质的氤氲之气,即便在雨中也是凝儿不散,你若盯着那儿看得久了,便会感到两眼昏花,天旋地转,得移开视线才能缓解。
而就在谢润准备再次带头冲进去的当口,那房门,竟是从里面被打开了……
这不开则罢,门一开,更是妖气泄荡。
目力触及,光影蔼蔼。
耳音所涉,魍魉靡靡。
就连嗅觉上,都能闻到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自那门内涌出。
无论是谢润,还是孙亦谐、黄东来,都在那门打开的瞬间被一种无形的压力逼退了数步,因为他能感觉到,有某种存在感极强、极为邪恶的东西正在逼近。
“无量天尊。”
伴随着一声唱诵,那铜宸道君终于是粉墨登场。
和来到兰若寺之前相比,铜宸的外貌已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的道袍道冠没变,还是黑色的,那申字脸和紫面青目的特征也一样,但他的身形……反倒变得比以前更小了;以前他是大高个儿、瘦长身条儿,现在则是又瘦又小,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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