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愧疚的情绪翻涌波动,久久无法平复下来。
“呸呸呸,阿爹又说晦气话了,你再这样,我下回可不来看你了。”
叶婉与宋谨书今日带过来的东西不少,除去日常用物外,他们还带了个三层食盒,盖子一打开,美食的香味瞬间占据整个牢房,压制了原本阴冷腐臭霉味。
“阿爹、四叔、李叔,你们快来吃饭,我特意给你们带的。”
食盒一共装了四个菜,还有包子馒头等主食,份量太少着实不够三个习武之人吃。
可即便如此,三位长辈依旧半句不提坏,在他们看来,难得的还是小辈那份时常惦记的孝顺心意。
相聚时光总是那么短暂,短到父女俩一肚子的话都来不及说,就听见牢房入口处传来衙差的大喊:“两刻钟到了,公子姑娘莫要再耽搁。”
那边声音刚落,先前带路的狱卒便匆匆小跑过来,开门赶人又迅速锁好,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使得叶婉他们目瞪口呆,有苦不能言。
“公子、姑娘抱歉,时辰到,还请莫要为难小的,尽快离去吧!”
狱卒朝宋谨书使了个眼神,又回头看了看叶镖头三人,做出邀请的手势不容拒绝。
宋谨书深知对方的无奈,便果断朝牢房内的长辈们行礼,拉着叶婉跟在狱卒身后快步离去。
“爹,爹……”
“婉婉听话,先跟你表哥回去吧!”
“阿爹……”
叶婉满心不舍,一转身,眼泪便哗啦啦落了下来。
“婉婉莫难过,我再想法子带你过来看姨父就是了,莫哭莫哭,又不是见不到了。”
“好了好了,你这样姨父该放心不下了。”
宋谨书轻声哄人,却发现小姑娘越哭越凶,隐隐有失控的迹象,顿时就急了。
表兄妹俩站在大牢门口,一个难受地抽抽噎噎,咬牙默默流眼泪,一个手忙脚乱地哄人,那场面着实混乱,就连不耐烦等人的衙差都自觉闭了嘴,还顺带瞪了一眼那些听见响动伸长脖子瞧热闹的狱卒。
“好了好了,大家伙都看着呢!你再哭下去明日京都八卦第一人就是你叶姑娘。”
“你胡说,我哭我的,还能碍着他们不成?闲的没事还编排起我了?”
叶婉深吸一口气,不满地回怼。
“可不是。”
宋谨书微微弯腰凑近,怕被外人听见惹祸上身,他忙伸开手臂将叶婉虚虚拢在怀,压低了声音道:“京都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到处有,可不就是闲的没事干?这人一闲下来,总得找点事做才舒坦,收集京中消息,听听八卦就成了最佳选择,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叶婉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但她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别人就算闲也没道理八卦我,表哥,你……你编理由也该编个像模像样的,这话连我都唬不住,说出去谁信啊?”
说完,她狠狠瞪了宋谨书一眼,一把将人远远推开,嗔道:“你故意忽悠我,我……我不想理你了。”
“看来我家婉婉还挺聪明,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错不错。”
宋谨书被瞪也不恼,左右也不会少一块肉,如此打岔一番,反而能使叶婉短暂忘掉分别的不愉快,转移她的注意力。
“行了,某人曾说过自己是沅水县平柳巷的小霸王,依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宋谨书回头看了一眼牢房大门以及等在不远处一脸不耐烦的衙差,故意说道:“不然怎么一离开爹就哭鼻子?啧啧,还在刑部大牢门口,这是多稀奇的事情啊!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我们再不走,明日就得传遍整个京都,到时候不管谁提及叶姑娘都能想到是那个在刑部牢房哭鼻子的姑娘,哎呀……”
叶婉哪里还听得下去?当即捂脸拉着宋谨书匆匆离开了。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她越想越气,觉得表哥学坏了,表里不一,蔫坏蔫坏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理会他,也不与他说话。
宋谨书无奈,摸了摸鼻尖,便也由着叶婉使小性子,打算等上一两天,等人消气了再去示好修复感情。
……
晚春倒寒,中间还冷了好些天,住在状元居的一行人也因此过上几日居家的闲适日子,总体还算舒坦。
京都权势遍地,各种各样的关系盘根错节,宛如一潭深不可见底又暗藏危机的湖水,只要有点响动,不出两日,便会掀起轩然大波。
相比之下,宋谨书表兄妹前往刑部大牢探望亲属一事着实算不得什么,贵人们甚至懒得花费时间去调查询问。
“都说京都无小事,以前只闻此话无法明了,如今身在其中,倒是明白所言非虚。”
他们几人这些天虽然没出门,但外头的消息却是一个不落,都有好好打听着,特别是蒋庆舒,他是平宁侯府的后辈,三天两头就应蒋润明的邀约四处跑,难得消停,带回来的消息自然也比其他人知晓的新鲜带劲。
听完消息后,正巧午时刚至,除去蒋庆舒与裴逸、宋谨书,其他人都无心再管贵人们的情况,外出到酒楼打牙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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