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快些?越姜听懂了他的潜在意思,问一句:“是有?事要?快赶回去?”
“嗯,初六正是母亲亡日,我想赶在初六到达蓟城,去她从前的坟地看看。”
越姜点头,“那快些罢,只要?不是日夜不停的跑,我难受不到哪去。”
见她应的如此快,裴镇心中是高兴的。
搂她过?来,抵着她发顶喟叹了声,“途中若是不舒服了,便与我说,我让他们慢些。”
“只要?初六那日能赶到蓟城便行,是早上还是晚上都一样。”
越姜失笑?,“就算初六到,路上也有?七日呢,比上回宽裕许多,我不会难受的。”
“嗯。”裴镇低头,在她发顶上吻一把。
八月初六,中午。
天子车驾回到蓟城。
越姜这几日确实没觉得难受,天子乘舆要?比她上回的马车稳上很多,所以后来就算行进速度加快了,她也没觉得颠到哪去。
到裴家旧府后,裴镇看她脸色没有?不好,便才用?了饭便直接带她去裴氏祖坟。
裴氏祖坟修葺的十分宽广宏大,一步一阶,周围青砖铺地。每座墓前的墓碑也都扫的干干净净,几乎不染纤尘。
裴镇带着越姜在裴母的墓碑前停下,烧纸祭拜。
祭奠完时,他格外沉默。
之后带着越姜下山时,他也沉默的厉害。
越姜估计他是念起母亲了,便静静坐在一边,没扰他。
裴镇又沉默一会儿,瞥了她一眼,忍不住拥她过?来,“作何?不说话?”
越姜抬眸,“见你似乎在想事情,便没有?出声扰你。”
裴镇:“嗯,的确是在想事情。”
去了母亲坟上一趟,便忍不住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那时虽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习武读书?上,可他也没少玩,和公仪武打小?就把蓟城各处溜遍了,几乎哪里有?什么?他都清清楚楚。
那时候是真?轻松啊。
睁眼到闭眼就没有?愁事,后来渐渐长大了,开始跟着父亲统军后,日子便忙碌起来;再之后,他开始领兵打仗后,就更加少有?闲暇了。
好在,母亲走时那一阵,他在蓟城,亲自?送了她最后一程,不然,他心里将永远留着个疙瘩。
低叹一声,把怀里的人再搂近些,“回去我再给你看看母亲别?的画像。”
之前她在洛都看到的,是母亲穿着侯夫人吉服的画像,画中的母亲为了显得威严,板着脸并没有?笑?。
但其?实母亲的性子和画上挺有?差别?的,母亲威严的时候只占极少数,对着他时她多半都是笑?着的。
看越姜一眼,心想她别?以为母亲就是个不爱亲近人的性子。
“母亲对亲近之人极好,她要?是还在,一定?很喜欢你。”裴镇道。
说完,还加一句,“回去你看了画就知道了。”
越姜点头,笑?着道好。
裴镇满意了,心情也勉强好了点了。
心情好了,便爱时不时动一下越姜,偶尔拨弄下她的指头,又或者用?下巴蹭一下她的头发,神情倦懒放松。
越姜被他拨弄的安不下神,笑?着捉他手腕,让他安生坐着。
裴镇无声笑?一下,在她轻轻扣着的力道里收了手,终于只是安安静静的搂着她,没再做什么?。
两刻钟后,裴镇感觉她捉着他的力道松了些,靠在他胸膛里的腰背也渐渐发软,一股往下倾的趋势。
若有?所思,偏头低眸看了她一眼。
果然,见她眼睛已经不知何?时盖上,睫羽乌密,颊边粉润,困得眯了过?去。
裴镇笑?笑?,心想她是累着了。
从今早起来她便没歇过?,回程途中又风尘仆仆,之后到了府上,更是马上又出府祭祀,上山下山的中间没有?任何?停歇,到也难怪她这时在他怀中困过?去。
摸摸她的手腕,他抱着她换了个姿势,把自?己的肩给她枕着,如此,她才能睡得舒服些。
同时,在马车上敲了两下,示意驾马的人驾得稳当些,别?走得太颠。
外面的车夫闻声点头,驱车驱得更加稳牢。
半个时辰后,回到裴府,车夫下马低声道:“陛下,到了。”
裴镇嗯一声,没有?唤醒越姜,直接拦抱着她下马车,一路回内院。
到了内院,没让李媪到跟前来伺候,亲手去了越姜的鞋袜外裳,放她躺进被里。
不过?,他才放她躺下,越姜就醒了。
到底还是白日,她睡得不如夜里深。
睁眼时先迷糊了会儿,渐渐的,眼神清明了,便看他正是放她躺下的姿势,一条手臂还搂在她腰后。
见她醒了,他道一句,“醒了?”
他乌黑的眼睛在看着她。
越姜望进他的眼里,忍不住笑?了笑?。
手臂搂上他的脖子,她挪着目光看周边环境,看了一圈下来,目光回到他眼中,轻笑?:“已经到府里了?”
“嗯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