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奴在!”声音随着跑近的脚步,迅速靠近。
“去中宫把朕的寝居衣物全拿来!”她既如此不愿,他让她如愿以偿!
“……!!”马岩庆这回是完全呆了。
天?子气怒如斯……甚至以后都不打?算回中宫去了。
“聋了?!”帝王扬声。
“奴奴才?领命!”
一刻钟后,马岩庆领着一批内侍匆匆跑在回中宫寝殿的路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气喘吁吁到?达地方,尚且没来得及歇几口气,又赶紧先表明来意,请李媪进屋去禀皇后,他有事请见。
李媪多看?了他几眼,又看?看?他身后的阵仗,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压下心慌,跑到?皇后跟前,轻推皇后手臂,低声道:“娘娘,马公公过来,说有事要?见您。”
越姜并没睡着,所以在李媪刚推她手臂的时?候她就睁眼了。
披衣起身,待衣裳整齐了,坐于外边矮榻上,示意李媪请人进来。
……
马岩庆从进来起便低着头,没敢多瞧多看?,这时?到?了越姜跟前,脑袋更低。
“娘娘,天?子遣奴来收拾衣物。”
越姜:“……”微愣,看?着他一时?无话。
怎么也想不到?马岩庆是受命来收他的衣裳的。
沉默一会?儿,朝李媪点了点下巴,“你?去收拾收拾,把天?子的东西收捡出来,拿给马公公。”
李媪嘴巴嗫嚅,皱眉没有马上动?作。
何故到?了如此地步……竟是直接要?再也不来的架势。
李媪的眉心已经?深深拧出了褶,低声,“娘娘……”
越姜点着下颌,“去罢,收拾的精心些,别落下东西了。”
李媪紧紧抿住唇。
半晌,无奈领人去收拾。
一刻钟后,她着人抬着两大箱子的东西到?马岩庆跟前,矮身作个礼,“公公,天?子的衣物便在这了。”
“哎!”马岩庆示意身后的内侍抬出去,同时?冲越姜拜退,“夜已深,奴才?便不再打?扰。”
越姜点头嗯一声,又看?向李媪,“你?去送送。”
李媪把马岩庆送到?石阶之?下,在要?走前,忍不住小声打?探了句,“公公,天?子那边……”
马岩庆摇头,什?么也没说,走了。
即使是皇后身边的人,按宫中规矩,天?子身边的事也不该泄露一丝一毫。
李媪发愁。
在原地站过一会?儿,她回到?内寝伺候。
“娘娘,公公已经?走了。”
“嗯。”
越姜又坐一会?儿,回到?榻上,李媪忍不住跟上去,“娘娘,天?子那边……”
越姜揉揉眉,“容我?想想。”
暂时?不太想理。
不知?道他怎么了,突然气成这样,当真是阴晴不定。
“你?去歇着罢,这里不必管了。”
唉……李媪真是要?愁死,皱着眉忧心道好。
……
越姜躺下,一人占据整个被窝。
左右翻躺一会?儿,又换成平躺,看?着黑漆漆的帐里。
天?子……这个身份是普天?之?下的最尊位,谁都对他无可奈何。
他今日突然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出……那改日对她厌了,又或者要?封妃纳美人了,她又有什?么法子?
唯一好点的,便是那时?要?是没有孩子,在他变心后,至少她不用顾三顾四,一人能清净洒脱些。
越姜长?呼一下气息,闭目,不再多想。
多想无用。
……
议政殿里,马岩庆带着侍候的人把东西搬至内殿,又着人把前面的碎瓷片扫干净了,退居一边。
裴镇沉默不言的坐在圈椅里浣足,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浣干净了,命人把东西撤下去,一人独自躺下。
刚刚马岩庆回来时?什?么也没说。
以这奴才?的性子,若是越姜之?前交代过他什?么,他绝对不敢不对他说。
可马岩庆自回来后就一直在前前后后忙活收置他衣物的事,没有多嘴说过一句话。
他命人把东西从中宫挪出来,他的皇后……竟然没有任何话想说给他。
裴镇绷着脸,眉梢沉沉压得死紧。
……
翌日,天?未亮,马岩庆靠在一边打?着瞌睡。
突然,眼皮一哆嗦,条件反射似的醒来。赶紧抹把脸醒神,快要?到?早朝的时?辰了,他得去喊天?子。
匆匆洗漱过,他步入内殿,打?算到?榻前唤天?子。
但不想,一进来便看?到?天?子已然坐起的身形,昏暗里一个身形挺拔的坐着,不知?坐了多久。
马岩庆脚步微顿,旋即又皱眉忧心,天?子如此,莫不是昨夜整宿都没睡罢?
这……如何熬得住?
几步上前,他小声唤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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