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一眨,便能轻易落下。
放在两侧的手也紧紧捏着。
这是他委屈生气时会有的状态,今天分外强烈。
要是以前,秋露肯定又要大惑不解,不明白他眼中的眷恋,只会觉得秋乐又在奇奇怪怪,也不管他如何作想,便直接冷面离去。
但现在,现在她仍想冷面离去,但这是自己屋子。
她放下手中的卷书,起身走到秋乐旁边。
“都知道了?”
“嗯。”
“知道些什么了?”
他亲口说出秋露和那老男人的关系,如同自剜,秋乐恨恨地看了一眼好似循循善诱的秋露,一直守着的泪珠终于憋不住,晶莹落下。
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知道你跟他好。”
果然是因为这个。
秋露确认无误,心里有了计算,她抬手抹去少年脸上的泪,还没说什么,就被秋乐捉住手,他看着秋露,泄愤般地诅咒,“他是入梦楼的男妓吗?”
她自己说那晚她在入梦楼的,那同她在一起的,自然就是男妓了。
也是因为秋露主动过来接触自己,传达了软和的态度,秋乐才敢这样说的。
说完后有点后悔,又很理直气壮,他觑着秋露的表情,心虚慢慢浮上来。感情之外的事,随秋露怎么打击嘲讽,但事关于她的,秋乐不敢多听。
心爱之人的心事,才是世间最为锋利的武器。
秋露倒没有在意,“你说是就是吧。”
秋乐:?!
他登时咬了一口秋露的小指,因为秋露没有护着那个人的名头而窃喜,方才低沉的眉梢瞬间扬起来,水眸也熠熠生辉,但不过两秒,秋乐又感觉她在单纯地哄自己,便赶紧趁热打铁,“那你别跟他好了。”
怎么能同男妓在一起,太丢份了。
秋露被他出其不意的偷袭搞得一惊,闻言抬头戏谑地问道,“那跟谁好?跟你好?”
秋乐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好像先前那个一不顺心就要把他拒之千里之外的秋露不见了,现在的她有些轻佻地提出了个他心动又不敢在此时深思的建议。
他似乎失去了辨别玩笑话的能力,点头的弧度几乎看不见。
秋露一顿,心里失笑。
秋乐的意思终于磨磨唧唧地被翻译出来了,他迫不及待又胆战心惊地想在自己身边挤一个位置。
于是。
她踮起脚,慢慢靠近,两人呼吸相闻,这奇怪的走向,令秋乐心跳如鼓,只觉得陷入了一片不可思议的云海,脑子里空荡荡地朦胧一片。
谁还记得他当时来的时候,多么失落。
独听她说,“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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