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不说话?”
“就算是聋子哑巴又有何妨,这模样……”
为首的那人上下打量着秋露,还想用佩剑挑起她的下巴。
不过他没来得及做这轻佻的动作,就听到一阵碗碎声,随即一瓷片破空飞来,准备无误地扎在他的左眼里。
那人痛嚎一声,踉跄着倒退几步,用佩剑立地稳住身形,细细的血痕从他捂住眼睛的指缝中流出来,秋露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目,周身战栗起来。
“大哥!”
“大哥,你怎么样!”
“哪个狗日的,他娘的给爷站出来!”他挥开涌上来的小弟,用完好的那只眼睛环顾四周,高声叫唤。
这群官兵纷纷拔刀出鞘,一片铮鸣,周围的行人四散着跑开,不远处只留了秋乐一人。
兵头白刃相指,目眦欲裂,“是你小子?我同你无……”
他话没有说完,秋乐暴起,冲破那些围在身前持刀的小兵,压扣着他的身子,抓住他的脑袋往桌上狠狠一砸。
桌子震动,没有吃完的馄饨翻了,汤汤水水流在桌上,地上的灰尘也被翻起,慢悠悠地重新回落。
这一下力道之大,足以让人走马观花回顾过自己的一生,兵头耳鸣头昏,错觉似的听到那人说了句什么。
秋露颤着手收拾刚刚秋乐买的东西,就听到把人压在桌上的秋乐又低声问了一遍,“右手举的剑?”
他的右手瞬间被扣在桌上。
“你要做什么,你是谁,你他娘的是谁!”眼冒金星的劲儿过去,再次嗅到危险的兵头恐惧地尖叫起来,他挣扎着,却因为上方的束缚纹丝不动。
“放开我大哥……兄弟,我们有话好说,你至少告诉我们,我们哪儿得罪了你,咱们,咱们也好赔个不是,对吗?”兵头的手下说着好话陪着笑,候在一边不敢上前。
一片混乱中秋露把东西都收拾好,起身,看似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地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对这个被他压着的人,秋乐除却看到秋露刚刚被轻薄时胸口喷薄而出的怒意之外,还有着强烈到想将其千刀万剐的恨,对于他的手下也一样,秋乐一个个扫过他们的脸,确保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恨意止不住,停不下,浓厚到可能来自于上辈子。
兵头哆嗦着,“你要钱?我,我有…啊————”
钝器破皮肉,鲜血甚少,众人没有看见他做了什么,秋乐起身扬长而去,兵头的手下蜂拥上来,围住这张混乱的桌子,看到自己的头儿右手上插了根筷子。
并非指缝间,而是在手背上。
筷子入肉破木,连人带桌嵌在一起。
——
秋乐去追秋露,他不知道以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在同她对话,刚刚的处理中他有些过激,但他确定没有说一句话暴露自己是秋家人的身份。
而她呢,她被轻薄了,被人拿着剑……光是想想,秋乐就感到一阵喘不上气的窒息和恐慌,秋露在前面走着,捧着一堆东西,她的背影单薄而孤独,脚下的影子拉得细长。
等到了夜市入口,秋露的速度陡然快了,她朝马车奔去。
怀中的物品被她悉数堆在车前,她让车夫收放在车厢后面,随即无言地进入厢内。
里面的灯早就在先前灭了,连窗也没有支起来,黑魆魆地,不见五指。
秋乐擦亮火柴,发现秋露坐在角落,脸上的空茫让人心疼,他点燃油灯,朝她坐近。
“秋露,没事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兵头被射穿左眼的场景会直接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一瞬间,系统曾经给她的梦境不再只是梦境,更像是一个曾经历过的记忆,令人为之胆寒,惊惧的情景重现。
秋露忽然想到一个词,宿命。
“阿乐,”她的声音很干涩,“我做过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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