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君虽说有些太过纵着伯夫人,脑子不太清楚,但错不至死。”
若是跟着秦惟乱来,秦惟是宗室,先帝嫡子,只要一天这朝堂还是姓“秦”,他最多也就是个圈禁了事。
而傅君卿却死罪难逃,不但是他死,至少也要牵连三族陪葬。
“武安伯还在外头剿匪。”楚元辰叹道,“他在岭南时也曾护过薛王爷的旧部。”
“武安伯有功无过,傅君卿虽有愚孝,也不是罪大恶极之人。”
楚元辰向来看得通透,不会因为一时的喜恶而做决定。
他淡笑道:“我只问了他一句话,是不是要让他手下的那些金吾卫陪着他一起去死。再让他想想这些年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们,想想将士们的父母妻儿。”
“至于武安伯夫人。”楚元辰压根儿没把她放在眼里,“傅君卿已经把她关了起来,武安伯过几日也该回来了。傅家的事就让傅家自己去处理吧。”
一个区区的武安伯夫人,还不需要楚元辰去费神。
楚元辰揉了揉眉头,眼中有些微不可察的疲惫。
大哥这些年来,背负着骂名已经够多了。
从前他们无能为力,能够站稳局势,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现在他既然有了能力,自然不想让大哥再背负这些不该他受的骂名,大哥不是奸佞。
所以,凡事他要占尽了大义,他要光明正大的让这腐朽不堪的大荣朝覆灭,让皇帝和先帝声名尽毁。
秦惟的确算不上什么,可要让秦惟的每一步都按着他们的预想踏出,还是要颇费一番心神的。
盛兮颜兴致勃勃地问道:“你再跟我说说别的事吧,昭王怎么样了,还有赵元柔……”
她想知道,楚元辰自然就说了,一五一十毫不隐瞒,当听到周景寻和秦惟并嫡时,她呆呆地愣了数息,才突然笑了起来,亲昵地靠在他身上,笑得畅快淋漓。
上一世,她所有的委屈都因这并嫡而起,而如今,她彻底舒坦了!
“阿辰,你真好!”
她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满的都是依赖和欢喜,毫无保留。
楚元辰忽然一把紧紧拥住了她,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后,轻轻地蹭了蹭。
他的双臂渐渐用力,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
“阿颜,是你真好……”
“你为什么这么好。”
楚元辰在嘴里轻轻地嘀咕着。
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沉重,气息拂过她的耳尖,蹭得她有些痒痒。
“还好有你在。”
楚元辰的双臂环住她的纤腰,嗓音里带着些许的沙哑。
无论他做任何事,都有她在身边,他这一生何其有幸。
盛兮颜没有动。
楚元辰说,因为有她。
然而,对盛兮颜来说,是因为有了楚元辰,她才能从重生后的迷茫中找到了活着的意义。
刚刚重生时,盛兮颜只想着要摆脱上一世与人并嫡的命运,在顺利摆脱后,她能做什么,她该做什么,她一无所知,她不知道自己重生为了什么,心里也始终有股压不下的戾气……
是因为楚元辰,她如今活出了她喜欢的样子!
盛兮颜依赖地靠着他。
“昔归。”车厢外头传来了盛兴安的声音,“颜姐儿在里面吗?”
盛兮颜连忙推了他一把,远离他坐好,面上有些不太自在,耳垂也隐隐有些发烫。
楚元辰忍俊不禁,他拉开车帘,打了声招呼:“伯父。”
“王爷。”盛兴安面无表情。
盛兴安刚下衙,见昔归坐在外头,又看到旁无无人跟在自家马车旁边的黑马,就知道楚元辰也在,果然……
从前,盛兴安为盛兮颜能嫁进镇北王府满心欢喜,坐等着一家子鸡犬升天,可是如今,临近婚期,盛兴安的心里就非常复杂,尤其是一看到楚元辰,就有种闺女就要被拐走的心酸。
楚元辰若无其事地说道:“我送阿颜回来,伯父下衙了?”
“是啊。”盛兴安应了几句,朝车厢看了一眼,见女儿正襟危坐,就收回了目光。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回到了盛府,到仪门才停下。
楚元辰扶着盛兮颜下了马车,正要告辞,就听盛兴安说道:“王爷,您用过晚膳没,不如一起吧。”
楚元辰欣然应了:“叩拢伯父了。”
盛兴安本来就是随便客套一下,没想到有点弄巧挫,只得把楚元辰迎到了前院的正厅,让人赶紧摆膳,赶紧用膳,又迫不及待地打发他回去了。
楚元辰:“……”
他不由失笑。
盛兴安这态度简直太明显了。
他落后两步,走在盛兮颜的身侧,向她装委屈地眨了下眼睛。
于是,盛兴安一扭头就发现楚元辰不见了,再一转头,就看到这臭小子正笑嘻嘻地跟自己闺女说话,逗得闺女也是掩嘴轻笑,眉眼弯弯。
盛兴安:“……”
哎,没几天了,闺女真的就快出门子了。早知道当初就把婚期定得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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