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眼色,立刻就大肆嚷嚷道:“本将军无罪!是楚元辰为保秘密,故意杀人灭口,本将军无罪!”
他的这声叫嚣,带起一阵哗然。
昭王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继续说。”
汪清河勾起了嘴角,眼神阴戾中,又有一种畅快的肆意。
就算没有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他也知,强辨杀人还是不杀人根本没用,唯有把手上的把柄扔出去,而他手上拿着把柄只有一个。
他厉声道:“楚元辰擅自在京囤兵,图谋不轨,被本将军在剿匪时识破,楚元辰为保秘密,杀人灭口,不但杀了禁军上下数千人,还妄图让我闭嘴。”
汪清河猛地抬头,叫嚣道:“京兆尹与镇北王勾结,要置我于死地!本将军不服!”
他放开声音说道:“本将军在禁军多年,剿匪无数,如今却要死于莫须有,本将军不服。”
围观的百姓们一下子就沸腾了,刚刚才被压抑住质疑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将星!
汪副将果然是将星。
“重审!重审!”
不知从哪里先喧哗了起来,越来越多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化成了两个字。
监刑官看了看京兆尹,京兆尹的脸色也有点难看,脸色微沉,一言不发。
昭王的目光扫了一下四周,看着那些越发沸腾的人群,他的心里几乎没有任何波澜。
赵元柔的谋略是有用的,她已经彻底掀起了民愤,而接下来,只需要一步步往下走就行了,今日过后,他或许真得能够借着这股势头,登上摄政王位,只不过,他的心里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如同一个局外人般冷漠平静,甚至还有些悲凉。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以本王之见,此案确实应当重审。京兆尹,你说呢。”
京兆尹迟疑了一下,还不等他回答,刑场四周的百姓们一起叫嚣着:“重审!重审!”震耳欲聋。
京兆尹有些坐不住了。
事情闹成这样,若是不能有个妥善的收场,他怕是也讨不到好。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本想看看,会不会有锦衣卫出来维持局面,而四周,除了京兆府的衙役和五城兵马司外,没有任何人出现。
首辅等人的面色也有些难看。
汪清河一把撞开了押着着的他的衙差,慢慢站起来了,猖狂地笑道:“楚元辰擅自囤兵,理当死罪……”
“你说本王什么?”
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带着淡淡的笑意。
楚元辰闲庭信步地走了过来,他身着玄衣,发束玉冠,手握长剑,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一双桃花眼眼角轻挑,潋滟中更透着一股迫人的傲意,让人望而生畏。
他的出现,让四周为之一静,京兆尹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浑身凉透了。
楚元辰漫不经心地轻笑道:“本王好似听说,你们在说本王什么?”
“楚元辰!”汪清河冷笑道,“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楚元辰举剑朝他膝盖后头敲了一下,速度快若迅雷,汪清河闪避不及,双膝一痛,刚刚才站起来的他,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的双臂被绑在后头,难以控制身体的平衡,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有如五体投地。
楚元辰就立在他的身前,一个如英武如战神,而另一个则卑微如草芥。
百姓们这会儿也有些迟疑了,他们都是亲眼看着楚元辰扶灵回来的,看着他为了两位藩王辩明申冤,在他们的心里,楚元辰是英武不凡的战神,杀得北燕不敢犯境。
楚元辰若没有来,所有的风向还能被轻易牵动,当楚元辰站在这里的时候,他的身上就仿佛有光一样,可以轻易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百姓们的叫嚣声也开始缓和了下来。
“汪清河。”楚元辰轻笑一声说道,“是谁给你的资格,在本王面前站着说话?”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死刑犯。”
“有什么话,就跪着好好说吧,不着急。”
他这一字一顿说得清晰从容,有着一股莫名的压迫力,在他的面前,别说是跪伏着的汪清河,就连贵胄如昭王,也弱了不止一筹。
“楚元辰。”汪清河奋力地抬头去看他,咬牙道。
楚元辰从容地说道:“既然要审,就慢慢审吧。”
他使了个眼色,有人搬了一把圈椅上来,楚元辰直接一坐,单手托着下巴靠在扶手上,笑眯眯地说道:“既是重审,也就别上公堂了。林首辅,你说呢?”
林首辅面露沉吟之色,他看着围着刑场的百姓,默默地点了下头:“既然太后娘娘对此案有异议,就当众开审吧。”
云阳长轻叹一声,摇头道:“镇北王身上的血煞之气太重,哎。”
楚元辰笑了:“本王身上若无血煞之气,北燕是靠道长的卜算败北而逃?还是说,大荣边境,是靠道长的批命,长治久安的?简直就是笑话!”他全身气息一敛,霸气四溢。
云阳子一时语塞,有些讪讪地说道:“贫道并非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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