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看懂了,没有再追问,只说道:“没关系的,太夫人,您还有我呢。骄阳陪着你。还有姐姐!”
太夫人:“骄阳,乖……”
她轻轻地拍了一下骄阳的小手,就像是在柔声哄着孩子,眉眼温婉。
盛兮颜眼角酸涩,她收回目光,接着对静乐说道:“太夫人的身上大多是一些陈年旧伤,没有大碍,最麻烦的是她手腕上的一条伤口,似是利刃割伤的,而且伤得有些久了,一直没有愈合。”
她估摸着这伤至少也有一个月了。
盛兮颜抿了抿嘴,有些忧心:“马嬷嬷说,太夫人每日下午都会发烧,我怕这伤口会有点麻烦。”
外伤最怕就是久未愈和,外感毒邪,引致高烧不退。
静乐也曾去过边关,待过军营,自然明白盛兮颜的顾虑,士兵们很多时候其实并不是因为伤势而死的,而是因为重伤后的高烧不退,日渐虚弱而亡。
盛兮颜走过去温言道:“太夫人,您让我瞧一下好不好?”
骄阳乖巧地退开一步,把太夫人身边的位置让给了她。
盛兮颜轻轻撩起太夫人右手的袖子,在小臂上赫然是一条长约近两寸的伤口,伤口皮肉外翻,表面溃烂,还持续有脓液渗出。
马嬷嬷她们已经上过药,依盛兮颜的吩咐没有包扎,黑色的药膏混杂着溃烂的伤口,更显触目惊心。
骄阳惊住了,她赶紧拍拍太夫人的手,安慰道:“不痛不痛。”
太夫人:“不痛……”
骄阳轻轻道:“痛也不要紧的,有骄阳在,太夫人可以跟骄阳说,说了就不痛了。”
太夫人的嘴角慢慢弯起。
太夫人的脸上已经许久没有过神情的变化,笑容显得有些僵硬,并不好看,可在座的几个人都看呆了,静乐更是直接掩面而泣。
哭了一会儿,发现屋里的三个孩子都呆呆地看着自己,静乐有些失笑,赶紧把话题拉回来,说道:“我没事。颜姐儿,这伤……”
盛兮颜回过神来,说道:“这个伤口已经有些时日,却一直没有愈和,我猜测当初应当伤得比较深,后来也没有上过药。”
先前盛兮颜在太夫人的身上闻到过一些皮肉腐败的气味,就是来自于这道伤。
“其他的旧伤倒是都无碍了,就是时日已久,疤大概是除不掉的。”
盛兮颜懊恼地叹了一声。不止是为了太夫人,也是为了骄阳,骄阳的身上也有一些旧疤,只是好在骄阳年纪小,配合着一些药,花个几年,还是能让疤淡掉不少,就是要彻底消掉实在太难了。
“马嬷嬷说,太夫人每天未时会发烧,大概会持续两个时辰,到了晚上,烧就会自己退,烧得不重,太夫人也似乎没有感到特别不适。”盛兮颜思吟道,“我怀疑这烧就是伤口引起的。要是伤口一直不见好,怕是会引起高烧,一旦高烧就麻烦了。”
楚元辰心念一动,接口道:“上次给纪明扬用的陈芥菜卤是不是有用?”
自打盛兮颜提过后,楚元辰就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陈芥菜卤用在军中,也派人去收集并且找到了一些。只不过,这陈年的芥菜卤,又需要保存良好的并不多,这些日子来,也就找到了五坛可以用的。
盛兮颜闻言说道:“陈芥菜卤外祖父只说可以用作肺痈,外伤没有试过。太夫人年纪大了。”
太夫人已是古稀之年,比不上当日的纪明扬,可以死马当活马医。若是吃下去单单无效倒也罢了,就怕会带来别的后患,身体扛不住。
她又伤又病的,现在虚弱的很,经不起折腾。
“就先用药吧。”盛兮颜当机立断,“要是伤口还不见好转,又或者烧得更厉害了再说。”
有静乐郡主仔细照料着,情况应该不会更糟。
两人说着就达成了一致,静乐没有插嘴,含笑着看着他们俩有商有量的,心里慰帖极了。
再一转头,骄阳正把她的金项圈戴到太夫人的脖子上,还煞有其事的说道:“我娘说了,可以保平安!”
说到保平安,楚元辰想起了一件事,他从袖袋掏出了一个平安锁,轻轻一抛,骄阳立刻动作灵敏地抬手接住。
骄阳眼睛一亮:“我的平安锁!”她朝盛兮颜献宝道,“姐姐,我的平安锁修好了。”
盛兮颜拿来看了一下,和原来的一模一样,半点都看不出有被踩踏过的痕迹。
楚元辰向她飞快地眨了下眼睛,这是刚刚在安平侯府的时候,萧朔给他的。
萧朔答应过,会让工匠给骄阳修好。
盛兮颜心领神会,知道他是不能在静乐面前提起萧朔,就跟着什么都不提,把平安锁还给骄阳,并赞道:“这工匠的手艺真不错。”
“确实不错。”楚元辰微微点头。
其实他们都知道,工匠手艺再好,也不可能把一个已经被踩成那样的安平锁恢复到和从前一模一样,应当是融了后又重新打了,不过,这工匠能按原来的打得一模一样,已经非常难得了,连盛兮颜也瞧不出破绽。
这平安锁对骄阳的意义很不一般,所以,宁愿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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