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柔缓缓转过身,她的目光落在盛兮颜的身上,充满了无奈:“颜表姐,我说我是无意的,你不愿信我。”
“我说我想补偿你,你也不愿意听我解释。”
“那么今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无论生死,你我二人从此两清了。”
赵元柔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一种宁为玉碎的决绝。
说完,她的脚又往后退了小半步,盛氏吓得差点惊叫,又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女儿被惊得真掉下去。
刘氏看了一眼盛氏,意有所指地说道:“颜姐儿不会怪你的,你们可是嫡亲的表姐妹啊。”她想着让盛氏怨上盛兮颜,事后就不会来找她麻烦了。
这话一落,盛氏的情绪果然被激了起来,憎恶地冲着盛兮颜叫嚷道:“嫡亲的表姐妹……我的柔姐儿做错了什么,你这个表姐非要把她逼上绝路!?”
这话说得连昔归都听不下去了。什么叫她家姑娘把表姑娘逼上绝路?莫名其妙的跑来说了一通,就要以死威胁,姑娘但凡不答应就是姑娘的错?表姑娘这是把她自己当皇帝了吧,非要所有人都得围着她哄!
昔归愤愤不平,为她家姑娘感到委屈,反倒是盛兮颜安抚地冲她笑了笑。
上一世已经经历过一次的事,再来一次,她就好像一个局外人,心里不起半点波澜。
刘氏宽慰着说道:“大姑奶奶你别急,颜姐儿也没想到会这样。”又催促盛兮颜道,“颜姐儿,你赶紧过去劝劝。哎,去岁柔姐儿也就淋了一场雨就一直高烧不退的,醒来后忘了好多事,可千万不能再落水了。”
盛兮颜好脾气地点了点头:“也是。我去劝劝她。”
这出戏不错,但还可以更加精彩些!
见她朝自己走来,赵元柔又往后退了半步,这距离,只要脚稍稍一滑就会掉下去,盛氏吓得已经不敢看了,只恨恨地瞪着盛兮颜,眼神恨不得要掐死她。
“颜表姐。”赵元柔脸上带着凄凉的笑,就像有着万般委屈道不出来。
但是她的腰杆挺得笔直,神情中是义无反顾的坚毅,如池中的白莲高洁而不可侵犯。
她直视着盛兮颜,平静地说道:“你不用来劝我了。如今这一切,就当作是我还你的。”她的嘴角逸出一丝苦笑,也有一种释然。
她不愿意当妾,所以,哪怕对周景寻动了心,她也没想过去和盛兮颜争。
但是缘份总是把他们俩引到一块儿,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她又有什么错?
盛兮颜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柔表妹都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强求了。”
赵元柔:“……”还没说出口的话被梗在了喉咙里,脸上有些呆滞。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盛兮颜在拍她肩膀的时候,手指上正夹着一根银针,银针似有若无的从她后脖颈的穴位上划过,又动作极快地被盛兮颜收入掌中,而她甚至都没有一点感觉。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盛兮颜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见盛兮颜也没怎么劝就回来了,刘氏跟着傻了眼,赶紧道:“你在做什么?!快去把你表妹拉回来啊,她这么站着,多危险啊!要是你表妹想不开真掉下去了……”
盛兮颜一脸无辜地说道:“母亲,这池塘的水还不到您肩呢。”
府里的三少爷,刘氏的嫡亲儿子盛瑛不到五岁,顽皮得很,还没搬到外院,就跟刘氏住在正院里,在挖这个池塘种白莲的时候,刘氏就再三叮嘱过要尽量浅些。
噗哧。昔归差点没忍住就笑出来,姑娘这一击还真是恰到好处啊!
赵元柔:“……”
她纤瘦的肩膀僵了一僵,眼神游移。
盛兮颜一提醒,刘氏也想起来了,是的,这个池塘的水浅得很。
也就是说,就算掉下去,也没事?
盛氏呆了一瞬,赶忙朝赵元柔喊道:“柔姐儿,池塘水不深,你别跳了好不好?快到娘这儿来……”她迟疑着想过去,又怕赵元柔像刚刚那样又往后退,只得满脸期盼地看着她。
刘氏跟着劝了两句,说道:“……是啊,柔姐儿,你先过来,这水就算不深,也凉着呢,水底下还有淤泥,会弄脏你的绣鞋子……”
她们都想劝她,就是这字字句句反倒让赵元柔更加尴尬。
她早知道这池塘水不深,刘氏让人挖池塘的时候,她正好来盛家玩,真不需要她们反复提醒!
她不过是想跟盛兮颜和解,怎么会因为一时冲动就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呢。
但是现在,水浅的事已经被盛兮颜给叫破了,就算她再往下跳,盛兮颜只会觉得她是在装模作样,可事在弦上,她若不跳,岂不是更加下不了台?!
赵元柔编贝玉齿咬住下唇,眸色深邃,进退两难。
“母亲。”盛兮颜体贴地开口道,“柔表妹许是有些腿软了。”
都到了这个地步,刘氏想卖盛氏一个好,也想给赵元柔有个台阶下,就走过去向她递出了手。
见状,赵元柔干脆顺手推舟。谁料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阳晒久了,赵元柔只感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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